碎的星,“舍弃‘无名十三剑’,专心修炼乾坤功,以你的根基,三年内冲击宗师未必没有可能。”
“舍弃?”温羽凡猛地抬眼,破邪刀的龙吟恰在此时响起,刀身映出他眼底的决绝,“岑天鸿的刀意能焚江煮海,若没有‘无名十三剑’的杀招,单凭乾坤功怎么可能应对?”
他喉结滚动着,指节捏得药碗发出“咯咯”轻响:“桥洞下老剑圣的困龙咒还在等着破解,乌蒙山巅的三年之约像把刀悬在头顶,”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极低,尾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涩,“更何况,还有新神会的四神十二柱,以及那个藏在云层里的武尊”
霞姐立在他身侧,指尖凝着的玄冰真气突然一颤,在空气中凝成细碎的冰晶。
她望着温羽凡腕间暴起的青筋,那里还留着真气冲突时的红痕,像条未愈的伤疤。
“凡哥,你听我说,”她的声线陡然放软,冰蓝真气在指尖绕成圈,“今晚的乾坤功功课,就先停了吧。”
温羽凡被霞姐眼中的关切刺得微怔:“怎么好端端提这个?”
“好端端?”霞姐蹙眉,翡翠镯子在灯下晃出冷光,“你卡在内劲六重整整半年,每次合练都气血翻涌,方才更是险些走火入魔。”她抬手按上他后心,那里的衣料还带着未散的灼热,“乾坤功本是阴阳调和之法,如今却成了你的枷锁,为什么还要硬撑?”
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脊椎的纹路,冰蓝真气顺着穴位缓缓渗入:“我与夜莺的修为已有精进,暂时停练不会眈误事。微趣暁说罔 蕪错内容你先把经脉里的乱流理顺了,比什么都要紧。”
静修室外,夜莺抱着百花酒壶蹑手蹑脚地靠近,却在窗下听见霞姐的提议,毛茸茸的狐狸耳朵瞬间耷拉下来,尾巴尖紧张地卷着裙角。
屋内,温羽凡却摇了摇头,指尖轻抚过掌心未愈的裂口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却异常坚定:“不能停。”
“为什么?”霞姐愕然,冰蓝真气在指尖凝成的圈突然崩碎。
“你看”温羽凡屈指轻弹,一缕赤金真气自指尖溢出,却未如往常般狂暴,反而带着柔和的暖意,“最近我琢磨出个法子:修炼时只将内劲渡给你们,不再吸纳你们的真气。如此一来,你的冰蓝真气与夜莺的狐系柔劲便不会在我体内冲撞,反而能借渡气的过程,帮我疏导经脉里紊乱的力量。”
他抬眸看向霞姐,眼中闪过一丝清明:“你想,乾坤功本就讲究阴阳相生,我只出不入,看似损耗,实则是用你们的真气为引,调和‘无名十三剑’与乾坤功的冲突。这半月下来,我虽未突破,体内两股力量却平和了许多。”
霞姐怔住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镯子。
她忽然想起昨夜合练时,温羽凡渡来的真气格外绵长,象带着安抚的力量,恰好帮她冲破了内劲四重的关卡。
那时她只当是巧合,此刻才惊觉他竟是在借着渡气疏导自身。
“你是拿自己当炉鼎,借我们的真气梳理经脉?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。
“算是吧。”温羽凡苦笑一声,“这法子有些取巧,也多亏了你二人的真气属性特殊,冰与柔恰好能中和剑招的暴烈。若能借此契机打通经脉淤塞,别说继续功课,便是加练也无妨。”
窗外的夜莺听得眼睛发亮,狐狸耳朵“唰”地立起,推门而入时酒壶险些脱手:“先生的意思是以后每晚都能继续合练?”
温羽凡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,又看向霞姐若有所思的神情,重重点头:“不错。但丑话说在前头,只出不入对我消耗颇大,你们需得更专注地引导真气,莫要浪费了这来之不易的机缘。”
霞姐深深看了他一眼,终是颔首:“好。但你若有任何不舒服,必须立刻停手。”她顿了顿,指尖凝出一缕玄冰真气绕着温羽凡手腕流转,“我会控制好真气,尽量助你疏导经脉。”
夜莺连忙放下酒壶,雀跃地凑上前:“我也会乖乖听话的!”
但温羽凡忽然垂眸叹了口气,指尖无意识地碾过掌心未愈的裂口。
“虽然借了与你们修炼疏导经脉,”他的声线里裹着化不开的疲惫,尾音在沉水香的青烟里打了个旋,“可每次运功至周天圆满,无名十三剑的黑金真气仍象烧红的铁丝般窜进奇经八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