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挨过今夜的“功课”,温羽凡拖着灌了铅的腿回到房间,刚在镜前站定,就被里头的人影吓了一跳。暁税宅 庚芯醉全
他对着铜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
镜中的男人眼下青黑浓重,刀眉耷拉着,连眼神都透着股挥之不去的倦意,哪还有半分内劲六层武者的凌厉?
倒象个被酒色掏空了的纨绔子弟,透着股子颓唐。
“再这么下去”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指腹按在突突直跳的青筋上,“别说三年后乌蒙山跟岑天鸿比刀,怕是三个月都撑不过去。”
霞姐的冰蓝真气一日比一日强盛,昨夜共振时竟震得他经脉发麻;夜莺的狐劲也愈发缠人,柔得象水,却能悄无声息地耗损他的本源。
这般拉锯下去,不等新神会的人找上门,他自己就得先走火入魔。
窗外忽然飘来几句断续的小调,是夜莺在哼新学的曲子,尾音拖得长长的,甜腻里裹着钩子,缠缠绵绵地往人耳朵里钻。
温羽凡猛地转身,右手握住破邪刀的刀柄,“噌”地抽出三寸,刀光映着他骤然冷硬的眼神。
刀锋上的饕餮纹仿佛也感应到主人的决断,泛起丝丝赤金微光。
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”他低声自语,指尖在刀鞘上重重一叩,“得给她们找点事做。”
刀身归鞘的轻响里,他已拿定主意。
庭院里的月牙又升高了些,清辉通过窗棂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,象一张无形的网。温羽凡望着那片光影,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锐色,这盘棋,该换他来落子了。
午后的演武场被晒得滚烫,青石板缝隙里的草叶蔫头耷脑地蜷着。
夜莺正抱着化妆镜,对着镜面细细描眉。
她的长剑斜斜倚在石墩上,剑脊落了层薄灰,阳光照上去,连银亮的光泽都变得黯淡。·5!?~4a@e看[书3 :D最(@新]?章:节??更?新?°D快|?)
“先生!”听见脚步声,夜莺连忙收起化妆镜,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抖了抖,耳尖沾着的碎发滑到脸颊。
她站起身时裙摆扫过地面,带起细小的尘埃:“您来得正好,我新学了套‘蝶舞步’,想给您瞧瞧呢。”
温羽凡却没看她的舞步,目光落在那柄蒙尘的长剑上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:“武徒四阶了,剑却越练越荒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,“从今天起,你每天早上五点来演武场,跟着刺玫和小玲练习拆招。”
夜莺的狐狸耳朵“唰”地耷拉下来,尾巴尖紧张地卷成个毛球,把藕荷色裙摆绞出几道褶皱:“刺玫和小玲姐姐?”她声音低了半截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“她们好凶的”
“凶?”温羽凡挑眉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破邪刀的刀柄,想起刺玫后腰那若隐若现的蜥蜴尾尖,还有小玲变身后泛着金光的竖瞳,“她们一个得了八岐大蛇的基因片段,一个融合了猫又的血脉,正好拿你这只小狐狸练练手。”他故意板起脸,““柔云十三式”再练不好,今晚的乾坤功就别想了。”
“别!”夜莺吓得狐狸尾巴尖抖得象秋风里的落叶,耳尖的绒毛都竖了起来。
但她知道温羽凡说一不二,尤其在练功这事上从不含糊。只能瘪着嘴点头,声音小得象蚊子哼:“我练我练还不行吗。”
阳光越过演武场的高墙,在她脚边投下长长的影子,那团蓬松的狐尾影子蔫蔫地贴在地上,活象只被霜打过的蒲公英。
傍晚五点四十五分,夕阳的馀晖从窗棂斜切进来,在霞姐的厢房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斑。
霞姐正坐在矮凳上擦软鞭,精钢丝混着天蚕丝的鞭身被她用细布裹着,指尖发力时,腕间翡翠镯子“当啷”撞在桌沿,脆响里带着股子利落劲儿。
她擦得仔细,连鞭梢的小结都没放过,金属反光在她冷白的手背上跳荡。*求\书~帮· ,嶵?歆·章-结.庚¢鑫¨筷·
温羽凡捧着本蓝布封皮的册子走进来,脚步放得很轻。
他将册子轻轻搁在八仙桌上,封面用玄冰丝绣的剑纹在夕阳下泛着细碎的冷光,像撒了把碎冰碴:“喏,给你的。”
霞姐擦鞭的动作猛地一顿,抬眼时,长睫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