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。
就这样,在六百八十四年即前七十年,罗马大致又回到苏拉复古以前的状态。
首都的群众现在又由国库来供养,就是说,由各省来供养;保民官的权力现在又给每个奸雄一种合法特许,任他们推翻国家的秩序;富豪现在又执掌包税权和对省长的司法监察权,高视阔步地与政府并驾齐驱,无异于昔日;元老院现在又因骑士阶级陪审员的宣判和监察官的谴责而战战兢兢。
苏拉的制度本以在政治上消灭豪商和奸雄为贵族独掌政权的基础,现在这样一来,全被废弃。
几个次要法规在前七十年三月初也被取消,如恢复僧院的自行补充权,现在姑且不论;苏拉的一般法令,除两类外——一类是他觉得须向反对党做的让步,如承认一切意大利人的罗马公民资格,一类是没有鲜明党派作用的法规,所以就是明达的平民党对之也不吹毛求疵,如限制脱籍人,规定官吏的职权和刑法的大改革等——,一切荡然无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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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月以来,庞培推行的改革顺畅无比,这导致平民党的野心进一步扩大。到了四月,平民党公开主张:他们也要求恢复同党死者的纪念,包括马略、秦纳、雷必达、塞尔托里乌斯等,惩罚杀害他们的凶手,召还被称公敌的流亡人,解除那加在他们子孙使失其政治资格的处分,归还苏拉所没收的产业,以独裁的后嗣和爪牙所有的财产赔偿他们的损失。
对于这一点,元老院当然不会同意。这将会激怒东面的巨擘——小卢西乌斯·卢库鲁斯·哈斯塔·法塔利和卢库鲁斯·马格努斯。
因为正是他们两个干掉了塞尔托里乌斯,还让平民党在西班牙、毛里塔尼亚和努米底亚大受损失。刚刚结束了半年的内战很可能又要被挑起。
加图路斯和瓦里尼乌斯带着西塞罗紧急找到庞培,言说平民党过于霸道,他们所谓的“惩罚凶手”根本毫无道理。
再说了,最终干掉雷必达不就是庞培你本培吗?当年就是加图路斯率军突袭,趁着雷必达立足未稳,突击,打败了雷必达,然后庞培率军追击,最后将其逼死。
但是庞培却说,雷必达是自己得了疾病死的,这一点当时的医生还有仆人都能够证明,和他庞培没有一分钱关系。
两家怎么都说不通。
四月末,庞培的大军还没有解散。而且竟然从远离罗马的地方向南开进,竟然屯兵在城门前面。
庞培诚然曾允诺会在当选执政官一个月内解散部下的军队;但他起初没有践言,为的是以首都门前的西班牙军镇压罗马市和元老院,使政治革命顺利完成。克拉苏也是这样想的,调了两万大军过来屯兵在罗马西门外面。
如今已不再有这种理由,因为改革已经顺利完成了,但军队仍迟迟不解散。局势突然紧张起来,其中最生气的,感觉想要撕碎别人的正是加图路斯和瓦里尼乌斯。
“我怎么就没看出他来?我怎么就那么瞎呢?我是真的瞎,我就是瞎,认识庞培……我居然认识庞培,知道吗?你们知道吗?诸位阁下,我真恨不得因为认识庞培而自插双目!”瓦里尼乌斯大声地咒骂自己,“哈斯塔·法塔利说了不下一百遍了,庞培不可信,可是我们为什么一次又一次,一次又一次,一次又一次地……被这狗日的庞培欺骗?”
加图路斯能说什么?西塞罗能言善辩,可此时面对现实也词穷了。一群元老只能唉声叹气,毕竟,苏拉宪法被废除之后,元老们面临监察官的压力已经瑟瑟发抖如同鹌鹑……
改革成功了!
庞培突然之间声望大涨!
庞培似乎找到了敲门——只要没有小卢西乌斯,没有他那该死的养父,那么罗马就在他的掌握之中。庞培突然觉得罗马在他面前似乎就是一个婊子,想怎么用就怎么用!
庞培强大绝伦,显然是左右大局的人物;如果他能利用局势,似乎必能如其所愿成为文明世界最强国的绝对统治者。
整批整批的卑鄙下贱的人业已蜂拥于这位未来的君主的身边。
他那些势力较弱的对头业已想再来一个联合,以谋最后的补救。克拉苏就是其中的一员,其实,此时的凯撒也看不下去了,但是凯撒没有行动,他知道,有人会行动的。
果然,克拉苏对这年纪较轻却完全赶过了他的敌人,满心怀着旧有和新起的妒忌。他是哈斯塔·法塔利的岳父,是小克劳狄乌斯的岳父,是卢库鲁斯·马格努斯的亲家公,克拉苏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怕任何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