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野心家们撕扯得疲惫不堪!虚弱,前所未有的虚弱!混乱,前所未有的混乱……”
他喘息着,目光扫过全场,像一把钝刀刮过每一张脸,“在这种时刻,将卢库鲁斯将军和他的养子,我们曾正式任命的南意大利的指挥官……要,要要……定为‘叛国者’?诸神在上,这不仅是愚蠢,这简直是疯狂!这是在我们罗马业已深可见骨的创口上,再狠狠捅上一刀!”
“疯狂?”格米尼乌斯猛地跳了起来,年轻气盛的脸上涨得通红,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。他挥舞着拳头,唾沫星子在光柱里飞溅,“加图路斯阁下,你的睿智难道被莱乌齐奥山的硝烟熏昏了吗?他们不是叛国者?那谁是?难道是那些为了罗马的秩序挺身而出的平民派领袖?难道是在座为共和国殚精竭虑的克拉苏、庞培、凯撒阁下,还有我们这些人吗?荒谬绝伦……你的话是什么意思,我们难道是叛国者?”他挑衅的目光扫过克拉苏和坐在另一侧、面色铁青的庞培,仿佛在逼迫他们立刻表态。
会场瞬间被引爆,怒吼、斥骂、拍打石座的声音汇成一股狂暴的洪流,几乎要掀翻那古老的二楼。
克拉苏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,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,依旧沉默。
庞培的拳头重重砸在面前的石案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在下面第一排议席就坐的凯撒,用他那双深邃锐利的鹰眼,则牢牢锁住了下一个发言者。
就在此时,资深元老瓦里尼乌斯,一位曾担任过大法官、以法理严谨着称的元老,缓缓站了起来。
他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带着一种沉痛,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,像投入沸水中的一块冰:“格米尼乌斯阁下,你的怒火蒙蔽了你的理智,也蒙蔽了法律本身的眼睛。请允许我提醒你,也提醒在座的诸位,回忆那个令人窒息的日子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投向执政官座位上坐着的庞培,然后又看了看凯撒的方向,带着无声的控诉,“当庞培阁下和凯撒阁下的军队兵临城下,乌云压顶般逼迫着这座神圣的殿堂时……”
他巧妙地避开了克拉苏的名字,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注释,“还记得吗……这一切,是当时合法的执政官,伦图卢斯·苏拉和奥雷斯特斯阁下,以元老院最高意志的名义,签发了那份神圣的敕令!
正是这份敕令,任命小卢西乌斯·卢库鲁斯为南意大利军队指挥官,任命卢库鲁斯·普雷斯坦阁下为统帅。
你要明白,再座的各位,所有的人都要明白,程序、法理、签发……一切都是名正言顺,无懈可击的,这难道不是铁一般的事实吗?难道你要否认吗?否认罗马的正当与合理?
如果你否认这个,那么,格米尼乌斯阁下,我倒是要问问你,你也是罗马元老院接纳的元老,你的身份和地位也是元老院通过合法的程序、法理而承认的。
如果小卢西乌斯和卢库鲁斯是叛国者,那么你也是违法的了?你也是叛国者了?不然的话我根本不能理解你的发言和你的逻辑。”
庞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,凯撒的眼神则变得更加锐利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