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光,照亮地洞深处的石台。石台上坐着个瞎眼老道,他的眼眶里插着两根影藤,手里正把玩着根白玉笛,笛身上的血丝在缓缓流动——那是用护魂族圣女的腿骨磨成的。
“是‘鬼音师’!”阿莲想起布老虎的警告,“三百年前血影楼的叛徒,擅长用骨笛操控鬼魂,当年就是他把圣女的尸身献给影煞的。”
鬼音师将白玉笛凑到嘴边,笛音刚起,地洞中的骷髅突然齐齐转头,眼窝中的鬼火汇成道火龙,扑向藤蔓车:“圣女的腿骨做的笛子,吹出来的可是‘往生咒’啊,你们听听,像不像锁龙村村民的哀嚎?”
龙渊剑的寒气在车前凝成冰盾,火龙撞在盾上的瞬间,化作无数鬼爪抓挠,冰面竟被抓出密密麻麻的裂痕。阿霜发现冰盾上的鬼爪印正在变黑,那些黑气顺着剑身在往上爬:“笛音里有影煞的灵识,它在污染龙渊剑的寒气!”
苏念安的湛泸剑突然刺入地洞边缘,金光顺着阵纹蔓延,将十二颗头颅中的黑血逼出。当血珠滴落在地的刹那,骨奴们的动作明显迟滞,石台上的鬼音师突然剧烈咳嗽,嘴角溢出黑血:“不可能!你们怎么会知道破阵的法子?”
“因为这阵法本就是护魂族创的。”苏念安的剑锋转向石台,“阵眼的头颅要用人血养,却最怕镇魂花的花粉。”
兰丫头立刻将花篮中的花粉撒向地洞,护魂花的香气与笛音碰撞,发出滋滋的声响。地洞中的骷髅开始瓦解,骨笛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,鬼音师怀里突然掉出个布包,里面滚出十二枚兵符,正是他们缺失的辅剑灵识。
“原来望妻岭的兵符是诱饵。”阿霜的龙渊剑突然出鞘,剑气直逼鬼音师心口,“你们真正的目的,是用骨笛阵消耗我们的灵力!”
鬼音师突然大笑,将白玉笛猛地插进自己的胸口。他的身体迅速膨胀,皮肤裂开处钻出无数影藤,整个人化作团黑雾,黑雾中伸出无数只手,抓向那些兵符:“肖烬大人说了,只要拿到辅剑,就能在丹霞洞重铸影煞的肉身!”
湛泸剑与龙渊剑同时出鞘,两道剑气在洞底交织成网,将黑雾困在中央。金光斩断影藤,寒气冻结黑雾,在双剑的夹击下,鬼音师的惨叫渐渐微弱,化作堆白骨,只有那根白玉笛还在发出呜咽。
苏念安捡起白玉笛,发现笛孔里卡着半张字条,上面画着丹霞洞的地图,标注着“地心火”的位置,旁边用朱砂写着行字:“七月十五,骨笛引魂,影煞归位”。
“他在丹霞洞设了最终陷阱。”阿霜的指尖划过字条,龙渊剑的冰纹突然亮起,“火煞的灵识说,地心火旁边藏着影煞的心脏,血影楼想用十二辅剑的灵识喂它。”
地洞深处传来孩童的啼哭声,兰丫头的藤蔓探入更深处,拖出个小小的木盒。盒里装着七根骨笛,笛身上刻着锁龙村失踪孩童的名字,其中根骨笛的尾端,刻着个“张”字——正是望妻岭新娘张翠花的笔迹。
“是她偷偷藏起来的。”兰丫头抚摸着骨笛上的刻痕,那些痕迹深浅不一,像是用最后力气刻下的,“她知道我们会来,在给我们指路。”
骨笛突然齐齐奏响,这次的笛声不再凄厉,反而带着种温柔的调子。地洞中的骷髅纷纷跪下,头颅朝着武夷山深处的方向,像是在朝拜。苏念安望着骨笛指引的方位,发现那里正是丹霞洞的入口。
“他们在等我们自投罗网。”苏念安收起湛泸剑,剑穗上的金丝缠着片影藤叶,叶片上的纹路正在变化,“但这也是我们找到影煞心脏的机会。”
藤蔓车驶离锁龙村时,夕阳正染红丹霞岩壁。兰丫头将七根骨笛埋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护魂花的种子在土中迅速发芽,开出的花朵组成道屏障,将残留的邪祟尽数净化。
“鬼音师说的七月十五,就是三天后。”阿莲数着布老虎爪子上的刻度,“那天天狗食月,是至阴之时,最适合影煞重生。”
苏念安的指尖划过湛泸剑,金光在剑身上组成个“阵”字:“他们要用骨笛阵引百鬼朝拜,再借天狗食月的阴气,让影煞的心脏与地心火融合。”
龙渊剑突然指向远处的山峦,剑身上的冰纹映出团黑雾,黑雾中隐约能看到那只人面蜘蛛怪的轮廓,它正趴在块赤红的岩石上,啃食着什么——仔细看去,竟是块灵髓晶石。
“它在吸收地心火的灵力。”阿霜的眼神变得锐利,“看来我们得提前进山了。”
暮色中的武夷山渐渐被阴影笼罩,藤蔓车沿着骨笛指引的方向前行,车轮碾过的地方,护魂花与影藤的残根正在激烈纠缠。车辕上的双剑轻轻相触,金光与冰纹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