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亮了起来,阮莘屏住呼吸,连忙凭借记忆解锁黑了大片的屏幕,点开通话记录的位置,随便拨了一个人的号码出去。
阮莘立刻把手机放到耳边,居然真的听到了电话打出去的提示音。
这通电话坚持了十秒左右,那边却一直没接,好不容易回光返照的手机此时也彻底坏掉了,从裂缝里滋滋冒着白烟。
阮莘把手机拿远了放下。
没有手机,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具体的位置,只能低头看了看那辆面包车的车轮留下的印记,来判断自己下山的方向。
阮莘正在思考跟着车轮印出山的可能,忽然察觉到脸上有了些湿润的凉意,呼吸间也充斥起泥土的腥气来。
她有些绝望地仰起脸,看着正从天空飘落的雨。
阮莘没办法,只能又捂着腹部,慢慢走回库房里躲雨。
她没想到,这场雨足足下了一整夜,她因此始终没能有下山的机会。
夜晚,伴随着暴雨而来的,是几乎难以忍受的寒冷。
阮莘裹紧了身上仅有的衣物,却还是觉得自己在急速失温。
更可怕的是,因为伤口一直得不到处理,阮莘已经发起了烧,浑善酸软无力,连意识也不太清晰。
库房里的空气粘腻到阮莘几乎难以忍受,她靠着墙坐起来,听着库房外的暴雨声,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困意,令她眼皮沉重地几乎睁不开眼睛。
阮莘有些茫然地在心里想,这次她好像撑不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