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郎君。
或许她起先也并没挂念到慕淮那儿去,只为找他喝酒。可慕淮去的天数越来越长,她又知道那人回来一定要到柳朝这儿议事,渐渐自己目的早变了也不知。
这两人也算是柳朝看着黏腻起来的,他坐在池边水榭中,心思缥缈地想,怎么也该有个定数了。
等慕淮回来,大概也就是这两人缘分尘埃落定之日。
柳朝心中清楚,晏娇就是看着洒脱,其实按捺不住,若不是慕淮非要人家应了他,只怕他不在的时候,这晏家大小姐早就掳了好几个小郎君了。
他长长地叹了声,让下人取了盘糕点来,亲自端了坐在晏娇身旁,将那些点心一摆,“吃吧小祖宗,你看着无聊得很。”
晏娇闻言也一动不动,维持着那个喂鱼的姿势,闷闷地道。
“他到底为的什么事啊。”
并不说他是哪个,可两人都能听明白,她说的是谁。
柳朝暗暗笑了笑,咳了两声,“谁知道呢。”
他可不能跟她透露分毫。
旁人都旁观者清了,只有晏娇一个懵然,云里雾里的。
晏娇托着下巴,撑在栏杆上,“我这几天更容易梦到以前了。”
是梦到慕淮吧。柳朝塞了一块糕点进嘴里,等着她接下来的话。
“我起先见到小阎王,可怕死了。”晏娇拉开话闸子,就有些停不下来,“他长得可真好看啊,就是脾气臭。”
“总是冷得跟冰块似的,笑比哭还吓人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天天欺负他呢。”
少女嘟囔道,“其实都是他想欺负我。”
正是日暮倚修竹,天际几缕光洒在庭院,柳朝无意间往后一瞥,便触及一道被夕阳拉出的长长的人影。
那人也不知站了多久,不动声色的模样。
柳朝看了看他们身后不远处那身影,又看了看晏娇,跟晏娇随意点了点头,忽然起了看好戏的心思,兴味地问,“然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