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,十几岁的少女,眉目间却尽是坚定与沉静之色。
她本该无忧无虑地活着。
累及女儿,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护好她。
良久,他才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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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旭在家中踏踏实实睡了一觉,翌日朝会,方才往宫里去。
封魏王的诏令已从黄门口中念出。
晏旭拱手望向龙椅上居高临下的君王:“陛下厚爱,臣近日身子不适,若非有朝事向陛下复命,只怕今日也无法入宫面君王。”
君臣先前因封王之事吵了一顿。
莫说永明帝请去的太医未查出他身体有何不适,单看他如今生气十足,又行动如常的模样,满朝文武都能看出,称病不过是托辞。
永明帝心底难免生出郁气,沉默半晌,方道:“爱卿操劳国事,本该多休养一些时日,是朕思虑不周。”
“臣惭愧。”
君臣面上君友臣恭,实则暗潮汹涌,从未有过的疏离。
朝臣们便也猜测上意——是因三皇子之事,令帝王与首辅起了隔阂。
散朝之后,内侍王由同永明帝提到:“先前陛下宠爱魏王,晏辅此举……只怕是对朝上拥护三皇子者,不满。”
“他何止这点不满,他是对朕不满。”永明帝心口一口气还闷着,抄起案上玉砚,直往殿内龙柱上砸去。
翌日,晏旭没有上朝,仍旧称病,却遣人递了请求京官外任的折子。
文武百官们听此巨变,议论纷纷。
晏首辅已是当朝唯一手握权柄的一品京官,乃是名副其实的国之栋梁,如今忽然生出外任的念头,实在古怪。
言论不受抑制,便有人开始猜测,是素来多疑的帝王不能免俗,也走上飞鸟尽,良弓藏之路。
一道道奏折飞入宫阙,永明帝只字未言,遣太医院到晏府,日复一日,寸步不让。
直到最后见晏旭心意已决,永明帝终于在奏折上批了个“准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