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说不下去。
李嬷嬷一听,敛起了神色:“是要回去吊丧?”
“不,不是,是旧疾复发,”云柔急忙解释,“我娘一直有咳血的毛病,这些年全靠参汤吊着。”
李嬷嬷叹了口气。
“罢了,”她明白了云柔这是要出府,松口,“早去早回,别让人瞧见。老太太问起来,我替你圆着。”
云柔连连道谢,待李嬷嬷转身进了内室,她立刻直起了身子,眼中哪还有半分悲戚?
西角门的小厮正打着瞌睡,被一阵香风惊醒时,只见云柔已经跨出门槛。
“姨娘,这不合规矩……”
云柔直接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碎银,塞进小厮手里:“我娘病重,就看一眼。你若是说出去……”
她的指甲在小厮手背上轻轻一刮,“听说你娘在洗衣房做事?”
小厮脸色一白,赶紧把银子揣进怀里,装作没看见。
出了施府,云柔脚步匆匆。
她没有往城东的官舍区去,反而七拐八绕,钻进了一条偏僻小巷。
巷子尽头有家不起眼的客栈,招牌上的“悦来”二字已经褪色。
二楼最里的厢房前,云柔左右看了看,轻轻叩门三声,又停顿,再两声。
门开了一条缝。
“云柔姨娘,您来了!”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将她拉进屋,看到云柔掩不住的喜色,正是谢玉兰的母亲。
“我们那个天杀的女儿不管我们,要不是你,我们都没地方落脚了。”她说着抹了几滴泪。
云柔看着十分嫌弃,但是她想到了自己的目的,从包袱里取出一个荷包,放在桌上。
“施家规矩森严,我出来一趟不容易。这里有些银子,你们先应付着。记住,千万别让人知道你们住在这儿。”
“是是是,你放心,我们肯定听你的。”谢母看到银子,喜笑颜开,忙不迭地应声,又给一旁的谢父使眼色。
谢父看到银子,才抬起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