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这一堆可爱物事中间,女人顶着那张清丽可人的脸,伏在床沿,睡得香甜。
她手中还捏着个未完成的兔子香囊,针线松松地挂在指尖,似乎是在缝制时不小心睡着的。
淡粉色的唇微微张着,呼出轻柔的气息,吹动额前一缕不听话的发丝。
施闻楼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。
床边的矮几上摆着半碗已经凉透的药汁,旁边的小碟子里放着几颗蜜饯。
施闻楼伸手碰了碰药碗边缘,指尖沾上些褐色的药渍,看样子是被人反复热过多次的。
“唔……”似是察觉到动静,谢玉兰轻轻哼了一声,脑袋在臂弯里蹭了蹭,却还是没有醒来。
施闻楼这才注意到,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浅青色的粗布衣裙,袖口处有明显的药汁浸染痕迹,已经干涸成了深褐色。
他的目光落在她露出的指尖上,那本应白皙的指腹此刻布满细小的针痕,有几个还泛着红肿。
施闻楼眉头不自觉地皱起,鬼使神差地伸手,轻轻托起她的一只手。
触手的肌肤温热柔软。
“三……三爷,你醒了?”
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轻呼让施闻楼回过神来。
谢玉兰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,正迷迷糊糊地望着他,眸中还带着未散的睡意,像只懵懂的小鹿。
“嗯。”施闻楼应了一声,却没有松开手,“这些是什么?”
谢玉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一排小动物香囊,她慌忙想要起身,却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腿脚发麻,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一下。
施闻楼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,“小心。”
两人的距离猛然拉近。
谢玉兰的身子一僵,猛退后了两步,同时将手从施闻楼的大掌中抽回。
他这是疯了吗?
施闻楼看着空荡荡的掌心,心里升起一股可惜,不似谢玉兰的慌乱,随手拿起那个兔子香囊在指尖把玩,“这是兔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