銮驾远去,长春宫重归寂静。·精\武/小~说^网~ !已`发`布\最?新`章!节¢见皇后仍旧瘫坐在地上,金嬷嬷忙上前扶她,低声道:“娘娘,您何苦如此?太后分明是故意找茬,您这样硬顶,怕是要吃亏!”
皇后喘息着,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:“吃亏?本宫若不硬顶,太后今日便要夺了宫权!可恨太后不光盯上了宫权,还用七阿哥来威胁本宫!七阿哥是本宫的命根,她休想,休想染指!”
她咬牙切齿,忽地想起方才太后的话,脑中闪过一个念头,“金嬷嬷,去查!你就看这两天,谁去给太后请安,就能查清楚是谁在太后耳边搬弄是非!本宫倒要看看,究竟是谁如此大胆!”
金嬷嬷忙应下,转身退去。
她去查谁去太后面前告状了,皇后也没闲着。
夜色深沉,长春宫内正殿的灯火却亮如白昼。皇后强撑着病体,对心腹宫人逐一布置任务,力求三日之内解决这些太后提出来的乱象,让太后无话可说。
至于去求助讷柔?那是不可能的。她只是用讷柔来堵住太后的嘴,才不会将好不容易拿回来一部分的宫权又全送出去。
宫人得了这些任务,齐声应下后各自领命而去。殿内渐渐安静,只剩皇后和回来汇报慈宁宫情况的金嬷嬷。~[a3>[,8?t?看>;书..\网?? *1@最a新°=-章%节?)更]1新}|;快?
见金嬷嬷满脸为难的样子,皇后皱眉:“怎么?没查到?”
金嬷嬷心头一跳,忙跪下叩首:“回娘娘,奴婢…奴婢查了,只是…”
她不敢说,是怕触怒皇后,可皇后看她这个样子愈发生气。
“只是什么?本宫命你查清楚,谁在太后耳边搬弄是非,你吞吞吐吐,是想包庇谁?”
“奴婢不敢!”金嬷嬷没办法,只能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,“奴婢查到,近日去慈宁宫的人还不少。苏贵妃出月子之后,领着几位妃嫔去请安,舒妃娘娘也在,可她们只说了些家常话,没提什么不该说的事。奴婢问了慈宁宫的眼线,她们也说没听见什么…”
皇后不信:“家常话?太后今日句句责骂,桩桩首指本宫的痛处,若无人告状,她怎会知晓得如此清楚?金嬷嬷,你是觉得本宫好糊弄,还是你根本没用心查?”
金嬷嬷忙道:“娘娘明鉴!奴婢绝不敢欺瞒!除了妃嫔们,还有…还有几位皇子公主去过慈宁宫。大阿哥从撷芳殿出来后,去了一次慈宁宫,但停留不久,没说几句话。去得最多的,是…是和敬公主。?比/奇.中!文?网- ?已~发?布~最`新¢章/节^”
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:“和敬?”
金嬷嬷低头不敢看她,“奴婢听慈宁宫的宫人夸赞和敬公主纯孝。每次去,公主都哭得梨花带雨,说…说娘娘您操劳过度,宫中事务繁重,累得身子都不好,让她担心得夜不能寐。”
金嬷嬷不敢说出口,可不用她说,皇后也知道,太后今日的发作,怕是听了公主的话,才起了心思。
皇后眼中怒火与悲凉交织,胸口剧烈起伏,似要将心肺都咳出来。
她猛地扶住案几,咬牙道:“出去,都滚出去!”
金嬷嬷吓得伏地不起,颤声道:“娘娘息怒!公主或许只是一时担忧,绝无害您之心!”
“担忧?”皇后冷笑,笑声却带着几分凄厉,“她若真担忧,怎不在本宫面前说,偏要去慈宁宫哭诉?她这是给了太后天大的借口,让太后名正言顺插手后宫!本宫的女儿,竟背刺本宫!”
皇后说到最后,猛地咳嗽起来,咳得撕心裂肺,金嬷嬷忙上前扶住她,急道:“娘娘,您别动气!您身子不好,气坏了可怎么得了?熬了这许久,还是歇歇吧。”
皇后推开她,自己掩住口鼻,咳得撕心裂肺,待咳声稍歇,摊开手帕一看,赫然一团鲜红的血块映入眼帘。
皇后瞳孔一缩,心如坠冰窟。
她病了很久,可没想到这病,比她想象的更重。帕子上的血块,是老天提醒她己经时日无多!
皇后状似无意地紧紧收起手里的帕子,将帕子团起来不让金嬷嬷看见。她闭上眼,脑海中闪过永琮、和敬的脸,自己的父母弟弟,甚至还有太后今日那咄咄逼人的责骂。
却惟独没有乾隆。
她万念俱灰,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。她若暴露半分虚弱,宫权、永琮和敬的未来,甚至她富察氏的未来,都将付诸东流。
“金嬷嬷…”皇后声音沙哑,睁开眼时己恢复几分镇定,“本宫怎么觉得有些冷?去拿个火盆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