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锦心,”讷柔转过身,声音多了几分冷意,“从今日起,宫中各处水边、湖边的围栏,一律重新检查,务必结实稳固,凡有松动,立即修葺。-白+马¢书,院. \更!新~最′快!另,地面若有滑腻之处,无论是水、油还是蜡,一律封锁清理,相关物料的取用必须登记造册,任何人不得擅动。”
“噢噢噢,还有,什么红花啊麝香啊,用一指甲盖都要登记!这段时间,也严禁夹带,你再敲打敲打下头的人,发现了,都报给皇上发落!”
锦心心头一震,忙记下吩咐。
讷柔继续道:“还有,宫人煮茶、煎药的炭火,需专人看守,用后即灭,炭灰每日清点,绝不可随意倾倒。凡送入长春宫和启祥宫的吃食、物件,皆要验过再用,针线房送来的衣裳,缝线处必须拆检。”
这些规矩,桩桩件件,皆是她从前世宫斗剧中总结出的经验。滑胎的法子无外乎那几种——推搡落水、地面滑倒、炭火熏毒、针线藏药,她既管着内务,便要将这些漏洞尽数堵死。旁人若想借她之手害人,怕是要撞得头破血流。
锦心听罢,心中暗暗佩服,忙道:“娘娘思虑周全,奴婢这就去办。”
吩咐好这些事情,讷柔才去沐浴更衣,随后换上一袭素净的袍子,坐在妆台前,任由锦心为她绞干长发。μμ¨看?$\书?君+? ¤最o新|~#章μD?节t¤更[新?o快-
锦心低声道:“娘娘,您今日的吩咐己传遍宫中,内务府和太医院都忙得脚不沾地。奴婢听闻,有人私下里颇有怨言,说娘娘管得太严,像是把整个后宫当贼防了。”
讷柔闻言,唇角微微一勾,露出一抹淡然的笑:“怨言?他们若真心做事,怎会怕本宫管得严?锦心,记住,这宫里,最不缺的就是嘴上喊苦、手里藏刀的人。”
锦心心头一凛,忙低头应道:“娘娘教训的是,奴婢明白。”
翌日,乾隆正在乾清宫批阅奏折,内务府总管晋海跪在殿中,额上冷汗涔涔。
他今天也是不想来,实在是娴妃娘娘太过分了,他要是不来,怕是下头的人得造反了。
“皇上,娴妃娘娘近日对宫中事务管得极严,围栏修葺、地面清理、药材查验、炭火登记……桩桩件件都要亲自过目,底下人实在有些应付不暇,求皇上示下。”
皇帝搁下朱笔,抬头看向晋海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:“哦?娴妃管得这般严?说说,都有哪些规矩?”
晋海咽了口唾沫,细细禀报了讷柔的种种新规,从水边围栏到地面防滑,再到药材存档、炭灰清点,无一遗漏。_?*小?%±说/?宅?3 ¥°首¥ˉ发?!
末了,他还忍不住补充:“娴妃娘娘还命人每日巡查宫道,若发现油蜡泼洒,须立即封锁清理,连宫人用的针线都要拆检一遍,实在是…奴才觉得娴妃娘娘的办法是好,只是宫里的人手就这么些,要都按照娴妃娘娘的嘱咐来办,怕是奴才们力有未逮。”
皇帝听罢,哑然失笑,摇头道:“新官上任三把火,她管得严,难免的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却渐渐柔和,“不过,她既如此用心,朕倒要听听她的说法。”
晋海一听,就知道完了。
皇上这是偏袒娴妃啊,自己这个告状的奴才,想必回头要吃瓜落了!
很快,讷柔便被召至乾清宫。
她今日一袭淡青宫装,步履从容,丝毫没有手忙脚乱的样子,倒是让乾隆点了点头。
“看来你还是很适合管宫务,早就该让皇后将一部分事物交给你,分担一二。”
这一句话,听得跪在旁边的晋海后悔不迭。
早知道,就不该听下头的那几个副总管怂恿!
讷柔笑了笑,行礼后兀自起身,目光清亮地看向皇帝:“皇上召臣妾,可是有何要事?”
她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内务府总管,不过她其实不用问也知道,晋海肯定是来告状的。
皇帝似笑非笑道:“娴妃,朕听说你近日在宫里立了不少规矩,内务府和太医院都快被你折腾得叫苦连天了。你这是怎么回事?”
讷柔闻言,不卑不亢地回道:“皇上,臣妾并非防某个人,而是防意外。后宫人多眼杂,宫务繁琐,若不严加约束,难免生乱。臣妾既蒙皇上恩典,协理六宫,便不敢有丝毫懈怠。”
皇帝挑眉,语气中带了几分揶揄:“防意外?朕看你这架势,倒像是怕有人故意使绊子。说吧,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。”
讷柔垂眸,语气却愈发坚定:“皇上,臣妾无意揣测人心,但后宫安稳,事关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