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锦心无意之间提过一次这个事之后,讷柔便开始谨言慎行起来。!g+u+g+e\y/u_e!d?u·.?c.o?m·
好在讷柔这样说漏嘴的预言家时刻也不多,转头讷柔便将自己彻底埋进了宫务之中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底那股不安。
一时间,她倒是和皇帝的作息节奏差不多了。而且她一想到以后自己要是成了继后,这些东西就是她的责任,她也更加上心。
现在多练练,以后才能得心应手。
宫里的事情是真的多,她一时也得不出空来去琢磨其他的。
长春宫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越来越令人忧心。皇后的身体似乎确实是被这些琐碎的事情还有孩子给掏空了,隔三差五就请太医。
皇后这胎怀得艰难,让乾隆得了这个孩子的喜悦一天天打折。
还在肚子里就这样孱弱,生出来怕也是...乾隆纠结和忧伤了一阵子之后,选择逃避。
乾隆送去的补品堆满了库房,人却鲜少露面。甚至许多次,乾隆的舆辇到了长春宫附近,最终还是绕过了长春宫的红墙。
每次还找理由,说自己加班加点批折子,改日不忙了再去看皇后,为此甚至后宫都少进了。
乾隆自认为,自己是个“十全十美”的人。¢s_o?k~a·n_s_h+u¨./c¨o-m′做儿子,他是个孝子,做兄长,他十分关照兄弟,做丈夫和皇帝,他也是完美的。
可是他己经失去了永琏,若是对这个孩子倾注太多感情,他怕又一次失望。
但正是乾隆这种回避的心态和举动,让皇后也更为忧心。尤其是嘉妃怀孕的消息在皇后怀孕两个月之后爆出来,皇上去启祥宫的次数比长春宫还多了。
长春宫里,梧桐叶落了满地,皇后扶着金嬷嬷的手望向窗外,枯黄的叶子扑在琉璃瓦上,她心里隐隐不安。
这叶子,倒像是什么预兆似的。
“皇上,是不喜欢这个孩子?”皇后患得患失,摸着日渐隆起的腹部,忍不住问金嬷嬷。
“娘娘别多想,”金嬷嬷替她揉着浮肿的手腕,“您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嫡子,皇上一首盼着的皇子,皇上怎么会不喜欢呢。”
“那嘉妃...”
金嬷嬷听见皇后提起这件事,也有些恼:“嘉妃这个狐媚子,就是欠教训。是她成日勾缠着皇上不放,皇上才去了多些,成日说自己害喜严重,老奴看着,她精神得很!挺着肚子都能唱歌跳舞的。+第-一,看*书^网? !免?费\阅¢读!”
皇后有些低落,“那也是她身体好,但凡身体差一些...像我这样,挪动都困难。”为了保胎,皇后不光每日要吃药,还必须卧床静养,只是偶尔情况好了,才能出来在院子里挪动两步。
金嬷嬷眼中精光爆闪:“是啊,娘娘,您说嘉妃这么不注意,但凡滑了一跤,或者扭到了脚,这龙胎也有问题,是不是?”
“嬷嬷,”皇后的声音有些哀伤,“我近日总梦见永琏,他一首哭,一首哭,说自己很孤单。”
嘉妃的孩子...凭什么和本宫的嫡子同年出生?
永琏去后,皇上好不容易重新盼来嫡子...怎能被个贡女生的孩子抢了风头?两个孩子年龄这样相近,难免会拿来被比较。自己肚子里这个,是个体弱的,那岂不是还要输给嘉妃的孩子?
是嘉妃,自己不会选时间,是这个孩子,偏偏要投胎到这个时辰。
金嬷嬷会意,立刻凑近低声道:“娘娘放心,老奴听说启祥宫的石子路近日有些湿滑。嘉妃娘娘最爱穿那双苏锦缀珍珠的软底鞋。虽然轻便,但容易打滑,还容易掉珠子,实在是不太好。”
“那嬷嬷可要提醒下她,免得她到时候出了问题。”皇后阴沉着脸说道。
金嬷嬷则适时流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:“娘娘这话说的,咱们提醒又有什么用?嘉妃娘娘她是个有主意的,自己非要取悦皇上,不顾及龙胎,说了也是被她骂,说晦气的。再加上启祥宫近日是不是新换了批小宫女,那些新来的丫头毛手毛脚,连油盏都端不稳...”
皇后终于露出个笑容:“那真是不巧。没办法,我们既然劝不了她,那顾着自己就好了。长春宫的梧桐...该修剪了。”
她意有所指地望向窗外,“那些杂乱的枝桠,碍着正殿的光了。只是需要辛苦娴妃,宫务毕竟都在她手上,咱们也不好干涉。”
金嬷嬷心领神会地笑了,脸上的皱纹堆叠:“是,是!”
嘉妃也没皇后想的那么轻松。
启祥宫内殿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