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一年里最冷的时候,纯妃生了,果真生了个大胖小子。_k?a.n?s_h`u,p¨u\.*c~o·m¨她有经验,又是自己突然发动的,妃嫔们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动的,就生下来了。
讷柔第一时间将一对赤金镶红宝的麒麟项圈拿了出来,正准备亲自带着东西过去看看,却听见锦心为难地说道:“娘娘,玉壶那边传来消息,说慧贵人吐血了,还请娘娘示下。”
“吐血?前儿太医不是说只是身子太弱了些么。”
锦心低着头:“玉壶说,慧贵人后半夜醒来之后怎么也睡不着,寅时突然呕了血。那些血块颜色发黑,怕是...可太医院只按例给了些安神汤。”
这分明是油尽灯枯之相。
讷柔停住脚步,“问过皇后娘娘了吗?可以去请皇后,就说——”
锦心白着脸:“去过了。长春宫只按例拨了太医开的药,方子照旧不说,还是陈药。”
犹豫片刻,讷柔决定还是算了,不要多事。
她叮嘱锦心,让玉壶去找皇上,哪怕吵起来也没关系,皇上一定会去看慧贵人的。
最好就在乾清宫前头哭,哭得越惨越好。若有人拦着,那就闹。£?微2趣:小[?说#_? $免.费(\{阅±[读′°
只是动作要快,赶在皇上去纯妃宫里之前最好。
锦心点点头,二话不说赶紧出门去通知玉壶。玉壶得了嘱咐,放心地去乾清宫附近高声喊叫,求见皇上,皇帝才知道原来高氏竟己经病成了这个样子。
高氏重病和纯妃生下皇子这两个消息传到长春宫时,皇后正在屋子里头坐着。
长春宫内,药香氤氲。皇后刚饮完一盏苦药,金嬷嬷便掀帘进来,脸上堆着假笑:“主子大喜,纯妃娘娘诞下一位小阿哥。”
皇后执帕的手微微一顿,随即若无其事地拭了拭唇角:“本宫记得,库房里还有对和田玉如意?把长命锁也取出来,一并送去。”
金嬷嬷应是,又说道:“慧贵人,怕是要不行了。据说咳血了,身边的那个玉壶哭哭啼啼的去承乾宫求救。”
“呵,满宫里,就盯着这个活菩萨呢。”富察皇后十分不满,“也是娴妃爱多管闲事,不然高氏早死了。要不是她,我这个皇后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,高氏还能拖到今天?”
金嬷嬷会意,凑近几分,“主子放心,下头人都明白,这后宫终究是您的天下。+1¢5/9.t_x?t\.*c-o·m*玉壶那丫头不懂规矩,拜错了神,耽误了主子的事,怪的了谁?”
见皇后神色稍霁,金嬷嬷又接着说道,“内务府的人也只敢做个守规矩的样子给娴妃看,哪里能真的违背您的意思。估计是见求娴妃没有用,玉壶又跑来长春宫求娘娘。奴婢自作主张,看主子在休息,便回绝了她的求见,按例拨了些东西过去。”
这就是金嬷嬷在这里颠倒是非了,玉壶明明是按照规矩先来长春宫的。
但她故意这样说,也算是为自己报之前高氏主仆为难她这个嬷嬷的仇了。金嬷嬷眼底闪过一丝快意,当年慧贵人还是慧妃时,可没少给她这个老嬷嬷难堪。
皇后听了,果然觉得高氏和高氏的奴婢都是不懂审时度势的,以及金嬷嬷做的很好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她含了颗蜜饯压住药苦,“梳妆吧,本宫该去看看六阿哥了。”
宫女们立刻捧来各色妆奁。皇后特意选了支九凤衔珠步摇,凤嘴里垂下的东珠,正配得上中宫之尊。
如今她只得了和敬一个女儿,自然需要这些首饰来撑住自己的气势。
景仁宫内,纯妃虚弱地靠在床头,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喜色。她看着满屋子的赏赐。
“娘娘您瞧,”贴身宫女捧着个紫檀托盘近前,“这是皇上特意命造办处赶制的,都是皇上对您和小阿哥的心意啊,连錾刻的纹样都是万岁爷亲自过目的。”
纯妃闻言,嘴角翘得更高,“好,给我们的小六用。就挂在摇篮上方,让皇上来了第一眼就能看见。”
宫女犹豫着请示:“那皇后娘娘送来的东西...”
她懒懒摆手,“搁库里吧。”
随后纯妃伸手逗弄孩子。她低头逗弄着襁褓中的婴孩,心里既柔软又忐忑。自己的孩子,当然要用最好的。
但皇后这个人,面甜心苦,她不得不防。想到这里,她又紧张地问宫女:“永璋可还好?”
宫女乐呵呵地宽慰纯妃:“三阿哥好着呢,方才还惦记着娘娘,又闹着要看弟弟,看娘娘,好不容易这会儿奶嬷嬷哄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