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贵人倚在床榻上,怀里抱着刚出生的五阿哥。.d+a.s!u-a?n·w/a/n!g+.\n`e_t¨
小家伙裹在明黄色的襁褓里,小脸粉嫩嫩的,闭着眼睛睡得正香,偶尔还会无意识地咂咂嘴,像是在梦里尝到了什么好东西。
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脸,指尖触到那软乎乎的肌肤时,心里又酸又甜。
这样小的孩子,离了娘亲的怀抱该有多害怕?海贵人鼻尖发酸,下意识把孩子搂得更紧些,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温暖都渡给他。可随即又苦笑着松开力道,怕伤了孩子。
而且抱得再紧又如何?终究是要送走的。
“小阿哥长得真俊。”奶嬷嬷在一旁笑着奉承,“眉眼像极了皇上,这鼻子嘴巴倒是随了贵人主子。”
其实刚出生的小孩,根本就看不出来像谁。
海贵人没说话,只是低头看着孩子,眼眶微微发热。她多想就这样一首抱着他,看着他一天天长大,听他喊自己一声“额娘”,可她知道,这孩子注定不能留在自己身边。
就说自己生下孩子己经这么多天,都快满月了,皇上那边,给她封嫔的动静一点都没有。
册封礼还没到,怡嫔她们己经享了嫔位待遇和称呼,自己则是因为孩子享受着嫔位待遇,但大家还是只能贵人贵人的叫着。?精*武`小\说_网` _无^错.内`容_
皇上在等什么?海贵人当然知道。
海贵人含泪又看了儿子一眼,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。
“贵人主子,时辰不早了,小阿哥该休息了。”奶嬷嬷小心翼翼地提醒。
海贵人强压下心头的不舍,轻轻吻了吻孩子的额头,低声道:“把小阿哥送去承乾宫吧,你也跟着去,好好照顾他。”
说着,将孩子递给奶嬷嬷,明明只是递出襁褓的动作,却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肝都掏出来。
孩子睁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她,这一眼看得她五脏六腑都绞了起来,差点就要脱口喊“不给了”。
可她连哭都不能哭,哭了就是不懂规矩。
承乾宫里,讷柔正收拾着换季的衣裳,就听见锦心说,海贵人把五阿哥抱过来了。
讷柔有些郁闷,怎么海贵人还没放弃啊!
自己又不是和她客套,小孩子,也用不上三辞三让的。不过都抱过来了,自己可以玩一会儿。
讷柔笑着接过孩子,“这么小的孩子,本宫正预备着明天自己去海贵人那里看看呢,抱过来干什么?没得折腾。”
这么轻?
她原以为皇子该是沉甸甸的,五阿哥看着就是个大胖小子,没想到竟像捧着团云朵。?s/s¨x¢i~a,o^s/h·u!o\._c′o~m¢孩子突然在她臂弯里扭动,暖烘烘的小身子透过锦缎传来温度。
“呀,还会皱眉呢。”讷柔笑着逗弄了会儿,奶嬷嬷紧张极了,她原本还想提醒讷柔将护甲摘掉,却发现眼前的娴妃娘娘根本就没戴护甲。
和高氏不太一样,讷柔极少戴护甲,就是指甲,她也只是偶尔做做。
五阿哥似乎不太满意被打扰,小嘴一瘪,扭了扭身子,把脸往襁褓里埋了埋,像是在抗议。
讷柔被逗笑了,对锦书道:“你瞧,这小脾气还挺大。”
锦书凑过来看,也忍不住笑:“娘娘,小阿哥真可爱!”
讷柔用手指轻碰孩子的掌心,立刻被五根小手指紧紧攥住。这力道明明微弱得可怜,却莫名让她心头发烫。
怀里的小人儿突然扁嘴哭了两声,讷柔顿时慌了神。
完了,玩坏了?她赶紧将孩子递给奶嬷嬷,让她检查下怎么回事。
奶嬷嬷看了又看,说没什么事,讷柔才松了一口气:“吓坏我了倒是。送回去吧,想必是孩子想娘了。”
锦书和奶嬷嬷同时一愣:“娘娘?”
锦书倒还好,她是知道自己家主子一首在避开孕事的。自己的孩子都不要,更遑论其他人生的。
可奶嬷嬷就有些不懂了,这宫里哪个主子不是抢着要皇子?娴妃娘娘莫不是魔怔了。她偷眼去瞧讷柔的神色,却见这位主子目光清明,哪有半分糊涂的样子。
奶嬷嬷转念一想,又暗自嘀咕:莫非是嫌海贵人出身低微,看不上这孩子?
讷柔将奶嬷嬷的惊疑尽收眼底,却不点破:“你抱回去,就说本宫今日身子乏了,改日再来看小阿哥。让海贵人好好将养,男孩子最是调皮捣蛋,离不得人的。”
她没说的是,方才抱着五阿哥时,那软乎乎的小身子让她心里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