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...你胡说什么!”高氏还要说话,却被乾隆怒斥:“带罪之人,还不跪下?”
高氏跪在地上,却仍不甘心地瞪着碧梧,眼中似要喷出火来。^1^5~1/t/x/t`.~c?o^m+
碧梧恍若未觉高氏的威胁,一一交代:“奴婢虽是高家婢,却更是天子民。奴婢实在不忍看龙嗣被害,虽有犹豫,只能尽力暗示海贵人,最后...奴婢看到玉壶想要多一重保障,亲自做手脚。”
高氏猛地扑上前,却被侍卫拦住,她发髻散乱,金钗坠地,歇斯底里地尖叫:“贱婢!你竟敢背叛本宫!”
碧梧抬起头,眼中含泪:“慧妃娘娘,奴婢劝过您多次,实在是您不愿意悬崖勒马。”说罢,碧梧不卑不亢,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,交给了旁边的李玉。
乾隆接过证物,脸色越发阴沉。
高氏见状,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:“好啊!连本宫的陪嫁丫头都被人收买了!皇上,您就这般相信一个贱婢的话?”
“朕相信证据。”乾隆冷冷道,将证物递给皇后。
皇后细细看过,摇头叹息,恨铁不成钢道,“你糊涂啊!”
她整个人高兴得微微发抖,既惊骇于高氏的胆大包天,又暗自庆幸这个劲敌终于要倒台了。+齐·盛·小-说!网` ,更¢新-最.全′
碧梧跪在殿中央,背脊挺得笔首,眼中噙着泪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
“奴婢十二岁就在高府,一家老小都在高大人手里。奴婢没有陷害您的动机,反倒是说出这些话,需要莫大的勇气。”
乾隆闻言,眉头紧锁。他注意到碧梧说这话时,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腕的一道旧伤。
这丫头,怕是吃过不少苦头。
皇后端坐在侧,手不自觉地握紧。她看着高氏歇斯底里的模样,心中冷笑:慧妃啊慧妃,你也有今天。目光转向碧梧时却多了几分赞赏。
碧梧的目光落在高氏狰狞的脸上,忽然觉得这个曾经让她敬畏的主子,如今看来竟如此陌生。
“您的身体不宜有孕,是您让奴婢伺候皇上。”
殿内顿时一片哗然。
乾隆听到这句话,脸色十分难看,心头火起,只觉得碧梧说话做事没一点章法,这等宫闱秘事当众道出,实在有损天家颜面。但转念一想,此事关乎皇嗣,必须查个水落石出。
碧梧深吸一口气,稳住自己的声音才继续开口说道,“您说这是奴婢的福分,说等生下皇子就抬奴婢做答应。′s′y?w?b+o~o!k..,c,o*m_”
高氏脸色铁青,厉声打断碧梧,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慌乱:“胡说八道!本宫何时说过这种话?就是皇上要提你做答应,你不是也...”
碧梧突然笑了,笑得凄楚,“后来奴婢真的有了身孕,您却说...却说这孩子生在国孝,留不得。”
话未说完,高氏再也按捺不住,顾不得自己的形象,扑上来一巴掌扇在碧梧脸上:“吃里扒外的东西!你懂什么?”
碧梧嘴角渗血,却仍挺首腰杆:“娘娘,奴婢这条命是您的,今日就当还给您了。”
讷柔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敬佩,又隐隐担忧,碧梧今日道出真相,日后怕是难以善终。
乾隆眼神骤冷,猛地拍案而起:“够了!”他盯着高氏,一字一顿道:“慧妃,你可知罪?”
不等乾隆说罢,碧梧猛地起身,朝着殿中的柱子撞去。
“拦住她!”
讷柔的惊呼声几乎与动作同步。她一首紧盯着碧梧的神色,早在对方眼神涣散时就察觉不对。在碧梧冲出去之前,她便向李玉使了个眼色。
李玉身形如电,一个箭步上前,在碧梧即将撞上金柱的瞬间死死拽住了她的衣袖。“刺啦”-一声,碧梧的衣袖被扯破,人却也被这股力道带得踉跄倒地。
讷柔赶紧上前去看了看,虽然还是撞到了,却因为李玉那一下动作,缓冲了许多,力道没有这么大,只是晕过去了。
讷柔叹了口气,故意大声说道:“也是个呆的,有什么冤屈皇上自会为你做主,何苦寻短见?”
皇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,心头剧震。
李玉是乾清宫的总管之一,向来只听皇上差遣,何时竟对娴妃的眼色如此顺从?这个看似温婉的娴妃,何时在宫中经营出这般势力,李玉最开始背叛自己,难道也有她的手笔!
皇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来。
娴妃,好一个娴妃!
乾隆眼中寒光一闪,抬手示意太医上前查看碧梧伤势。他望着高氏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