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氏浑身一颤，连忙叩首：“妾身不敢！”

太后朝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。那嬷嬷立即会意，取来一根戒尺：“娘娘说了，唱错一次，打一记，柏贵人，得罪了。”

太后的声音从高处传来，“听到没有，好好唱。”

柏氏心一沉，只是她没想到，太后说的打，竟然是打脸！

“啪！”

第一记戒尺重重甩在左颊上，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炸开，戒尺在瓷白的肌肤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痕。

“继续唱。”太后拨弄佛珠的声音不紧不慢。

柏氏喉头滚动，强咽下满口血腥气：“西...西海升平日...”

话音未落，第二记戒尺己狠狠抽在右脸。珍珠耳坠被扫落在地，滴溜溜滚到太后脚边。柏氏捂着脸，实在是唱不下去。

“哀家让你停了吗？继续唱。”

柏氏双颊火辣辣地疼，却不敢抬手去碰，只能接着唱，饶是柏氏再怎么小心，皇帝来之前，脸上还是挨了五下。

乾隆大步走进来，见柏氏跪在地上，眉头皱都没皱一下，脸上看不出喜怒，“皇额娘，儿子来给您请安。”

等太后看了他一眼，“皇帝来得倒是巧。”

乾隆这才像刚注意到柏氏似的，故作惊讶：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
太后淡淡道：“哀家不过是听她唱曲儿，让她唱个《贺圣朝》，倒唱得跟哭丧似的。怎么，皇帝心疼了？”

“皇额娘说笑了。”乾隆伸手虚扶了柏氏一把，“还不谢恩退下？既知自己愚钝惹太后不快，日后就少往慈宁宫凑。”

柏氏如蒙大赦，踉跄着起身行礼。转身时，她故意让乾隆看清自己红肿的脸颊和咬破的唇，眼中泪光盈盈却强忍着不掉下来，端的是楚楚可怜。

太后冷哼一声：“皇帝，后宫自有规矩，你连幸十日，后宫众人己有议论。”

乾隆笑意不减，眼神却冷了下来，自己喜欢谁，皇额娘就不喜欢谁！

“儿子心里有数。皇额娘若无事，儿子先告退了。”

太后和乾隆，不欢而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