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隆眸色一沉,厉声道:“够了!”皇后这样,真是没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样子。.d~1\k!a*n¨s-h-u¢.¨c′o?m/
皇后被这一声震得浑身一颤,可随即,她的眼神更加执拗:“皇上若不信,那就查!查永琏这几日的饮食,查他接触过的每一样东西!查太医院的脉案,查是谁在背后作祟!”
乾隆盯着皇后,见她眼底交织的疯狂与绝望,强压下翻涌的气血,伸手按住皇后颤抖的肩膀:“好,朕会查。”
这几个字瞬间拉回了皇后濒临崩溃的情绪。
她怔怔望着乾隆,发现眼前的皇帝眼角竟凝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。
乾隆转身,目光扫过殿内所有人,声音冰冷:“传朕旨意,二阿哥永琏之死,彻查到底。太医院所有人禁足待审,洞天深处上下的奴才,一个都不准进出!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角落里跪着的讷柔,“娴妃暂居洞天深处,无诏不得出。”
讷柔理解自己为什么不能出去。
她因来照顾永璜,也被困在了这场风暴之中。而且就是她不在,皇帝也会怀疑她。
等查清楚之后,若是清白就可以走了,自己多想也是无益。
她抿了抿唇,低声道:“臣妾明白,还望皇上、皇后节哀。+小,说§宅μ? D?[更#^新1′·最ˉ@?全?+%”
乾隆见她懂得自己的心思,甚至并不急着为自己辩白,心里那阵悲痛稍微平缓了一些。
不过他还是怀疑,他怀疑所有人,包括讷柔。
她养着大阿哥,大阿哥又刚好和永琏前后脚生病...实在是有些太巧了,苦肉计也不一定。
殿内众人噤若寒蝉,唯有皇后仍紧紧抱着永琏,低声呢喃:“永琏不怕…额娘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…”
乾隆站在一旁,看着这一幕,胸口翻涌着滔天的怒意与悲痛。
他的儿子死了,他寄予厚望的儿子死了!
若真是病逝,他认。可若真是有人害的…那这圆明园,就该见血了。
帝王负手而立的背影如同一柄出鞘的剑,寒意逼人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乾隆还是走了。
讷柔站在洞天深处的廊檐下,看见御前侍卫统领傅恒亲自前来传旨,铁甲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宫苑里格外刺耳。
“皇上有旨,洞天深处一应人等暂不得出。”傅恒的声音清朗却克制,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瞬,“娴妃娘娘既在此照料大阿哥,便安心在偏殿住下。若有什么缺的,派人递个话便是。.看,书,屋· ~无!错!内^容′”
讷柔点了点头,正要走,傅恒略一迟疑,压低声音道:“娴妃娘娘不必忧心,皇上只是需要时间。”
这话说得含蓄,却让她心头微动。是啊,需要时间查证,更需要时间...接受。
只是她和永璜之间,还有话要说,还有事情要问。
讷柔谢过傅恒,转身回了永璜的屋子。转身时,她看见几个小太监正抬着药材往永璜的住处去。
为首的太监见她注目,慌忙解释:“是皇上特意吩咐的,说大阿哥的热症未退,还需要照料。”
这话让讷柔怔了怔。皇上对永璜终究还是关心的。可这份关心,在永琏骤然离世的阴影下,又能维持多久?
“娘娘,要传膳吗?”锦心轻声问道。
她摇摇头,走到窗前。今日己经不再下雨,天却依旧阴沉。
韶景轩内,慧妃跪在佛前,手中捻着一串沉香木佛珠,闭目诵经,一旁的碧梧也跟着跪在旁边。
这是她新添的喜好,不得不说,佛前最适合静心。
高氏发现自己只要跪在这里,就不会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,心就没有这么痛。
顶替了碧梧的贴身宫女玉壶匆匆进来,低声道:“主子,皇上己下令彻查,长春仙馆和洞天深处的人全被扣下了,连娴妃也在其中。”
慧妃缓缓睁眼,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:“哦?娴妃也在?”
她指尖轻轻拨动佛珠,“可怜的二阿哥,年纪轻轻就去了,真是天妒英才。”
玉壶偷觑她的神色,试探道:“主子,咱们要不要……”
慧妃脸上的笑容扩大:“当然,咱们这就去安慰安慰皇后娘娘,想必皇后娘娘此刻,肯定心痛不己。”
玉壶会意,躬身退下,看得旁边的碧梧心惊胆战。
高氏当然要去看热闹,她要好好欣赏欣赏皇后痛苦的神情。
真是大快人心啊,皇后的儿子,就这样没了!高氏盯着佛像慈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