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宫里,孝期的日子过得就是快,毕竟什么歌舞宴饮都不能做,重大节庆也只能低调操办,就是过年,也没滋没味的。~1/7/k^a^n¢w·e?n~x,u¨e..~c·o′m/
乾隆亲自扶灵出宫,将雍正安葬之后,后宫里便一首风平浪静,再没发生过什么大事。
承乾宫院子里,两棵梨树的花开了又谢了,昭告着乾隆二年的春来了又去,随后又结了小小的果,藏在浓密的树荫里,甚是喜人。
永璜这孩子也见风就长,在乾隆的默许下,讷柔给他喝牛奶、吃奶制品,还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给他吃各种植物蛋白,他只比永琏大两岁,却己经高出永琏一个头了。
富察皇后瞧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
大阿哥看着,日后定是高大威猛,而永琏却跟个小鸡崽似的,身形瘦小,实在不太好看。
她心里清楚,太子可是需要威仪的,皇上又向来注重仪表。
两个孩子站在一起的时候,这种对比愈发明显。旁人见了,都忍不住悄悄感慨,娴妃对大阿哥的养育,似乎比富察皇后这个亲妈养二阿哥还要精心。
但没办法,永琏的身体总是不太好,隔三差五就生一场小病,身上的肉根本存不住,更别说长个子了。
时光匆匆,很快,乾隆就要出孝了。+s·o_u.k/a?n¢s/h~u¨.?c+o!m?
平日里他其实早就吃喝不忌了,但是出孝前几天,乾隆反而不吃不喝,将自己折腾得面容憔悴,衣带渐宽,然后出现在朝臣面前,时不时地流几滴泪,发一发呆。
大臣们见状,纷纷上前劝慰,都道皇上别太过伤心,否则先帝在天之灵看着也会难过。
许是这样的话听多了,乾隆似有所感,在出孝这一天将自己关在乾清宫里,谁也不见。
太后也在慈宁宫“伤心”着,哭晕过去好几回,嘴里念叨着恨不得跟着先皇一起去了。
实际上先皇己经去了这么久,要去,早去了。
皇后真是分身乏术,一首陪在太后身边劝慰着,根本顾不上皇上那边。太后也有意让富察氏在她身边站规矩,根本不放人。
这两年,皇后管理宫务愈发得心应手,乾隆也多次跟太后提起,让太后将所有权力都交还给皇后,这话让太后心里很不痛快。
思来想去,她觉得,还是因为乾隆和富察氏夫妻关系太好了的缘故,于是便在这样关键的时刻,困住富察氏不放。
如此一来,高氏这个慧妃便要前往乾清宫陪伴乾隆。
乾隆记着之前因为自己太过宠爱她让雍正和朝臣都不高兴的事,便让人劝她回去,只叫了讷柔这个雍正生前钦点的侧福晋过去伴驾。#?咸t|?鱼£看?|书.o%网. }已&*?发?¨布¢a÷最?¨新D/章?节?#
宗室不是都说娴妃人好,朝臣不是都说皇考眼光高?那她来,总可以了吧!
讷柔没办法,真没想到这样的差事还能落在自己头上,素服简饰后赶去了乾清宫。她现在演技还不够,没到说哭就哭的地步,所以去之前,还弄了点辣椒泡过的水在眼角,看着红彤彤的。
锦心弄的时候都舍不得:“肯定难受极了,姜是不是安全一些?”
可是姜有气味,肯定是不能用的,讷柔干脆亲自涂了,还弄了些在帕子上,随时备用。
看见她静静站在一旁,乾隆反而心里莫名轻松,“你不劝朕?”
讷柔微微一愣,面上却依旧哀伤:“臣妾想着,有些情绪,宣泄出来或许会好些,旁人的劝慰,有时反倒显得多余。”
乾隆突然抓起案上的青玉镇纸,指腹摩挲着上面“勤政亲贤“的刻字:“知道这是谁赐的吗?”
讷柔轻声答道:“应当是先帝的手笔。”
“那年我刚刚大婚。”乾隆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,“皇考把这镇纸赏给我时,说‘持此如持玉圭’,让我不要忘记初心,不得辜负天下百姓。”
讷柔看见皇帝的手在微微发抖,而镇纸的中间有道裂痕,像是曾被重重摔过。
雍正不是个好脾气的人,嘴巴又毒,估计当年乾隆还是弘历的时候,没少挨骂。
乾隆突然伸手将讷柔拉近,摸了摸她头上的素色银簪,决定回头还是赏她一些鲜亮的首饰。
这样寡淡的妆饰,他很不喜欢。
“你可知朕为何独独唤你前来?”
讷柔垂眸,目光落在他腰间悬着的明黄荷包上:“臣妾愚钝。”
“因为你从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。”
乾隆打断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