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满地的狼藉。富察氏皱着眉掩住鼻子，里头的气味太难闻了。

药味，血味，实在是受不了。

“金格格，王爷亲自让大夫开的药，你怎么不喝？来人，再给金格格上一碗。”

富察氏虽然有一瞬间的不忍，可还是吩咐下人赶紧去取药。

听见这话，金格格自觉找到了是谁要害自己，对富察氏怒目而视：“这药这么好，你怎么不喝？！我不需要喝药，我自己能生！还请福晋出去！”

富察氏被金格格这一番怒斥，闹了个大红脸，羞恼得不行，首接拂袖而去。既然不听，等会儿让人首接将药灌下去就好了，管她那么多！

见富察氏走了，金格格赶紧让丫鬟拿来放在桌上备用的高丽参。她也顾不上许多了，伸手抓过两根高丽参，首接就生嚼了起来。

高丽参的味道并不好，又苦又涩，可再苦，也比不过等会儿金格格的命苦。产婆也听到了外面王爷说的话，不敢再说一句，只埋头跪在金格格床边。

没人指挥，没人帮忙，金格格就自己使劲儿，额头上青筋暴起，浑身被冷汗浸透，青丝黏在煞白的脸上，她也不肯放弃。

雕花拔步床的帷幔被撕扯得凌乱，她咬烂的唇间泄出嘶哑的呜咽，手指深深抠进床沿，指甲劈裂渗血却还在发力，试图将孩子推出来。

外头的弘历见富察氏出来，问她：“怎么样了？”

富察氏低头，“金格格不肯喝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