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父亲想的这么细,几乎是确定了自己能进宫,讷柔心中暗暗叫苦,却也只能再次点头应下。+k\k^x′s?w~.-o/r?g\
她心中盘算着,走一步看一步吧,说不定在这过程中,能寻到推脱的机会。
讷尔布见讷柔应允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柔儿,你这就对了。从明日起,阿玛便安排嬷嬷过来。你要好生学,莫要懈怠。家族的未来,可就全靠你了。”
讷柔离开之后,讷尔布却没有走,依旧呆在祠堂里。
他抬头看着牌位和画像,老泪纵横。
列祖列宗在上,咱们辉发那拉家终于有了盼头。
讷柔自小在他身边长大,从牙牙学语到出落得亭亭玉立,讷尔布都看在眼里,他也是疼爱女儿的。
但在家族兴衰面前,女儿的想法就不值一提了。
更何况,在他心里,小孩子懂什么?都是平日里对她的宠溺,反倒让她失了分寸,分不清何为真正的利弊。
都是要嫁人,若嫁给普通世家,她往后的日子,不过是在一些普通人之间周旋,对上要侍奉公婆,对下要养育子女,一生操劳,不得清闲。
若能嫁入皇室,就是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,她又何必如此辛苦呢?
自然会有人将天下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来。?·白§D马D_#书μ&院}\ ?ˉ?更¢;新#`{最-¨快1t
讷尔布自觉没有什么对不起女儿的,女儿如今的抗拒,不过是年少懵懂,等她经了事,她终会明白父亲今日的良苦用心。
而且讷柔推拒,说自己不一定成功,在讷尔布眼里,讷柔就是在撒谎。
这些年,讷柔在家中操持事务,将内外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,在外与贵妇小姐们往来,谈吐举止也是十二分的大家风范。
不仅如此,她心怀仁爱,常行救济之举,博得了仁善慈悲的贤名,无论是坊间还是贵人里头,早己成为众人交口称赞的出色姑娘。
在讷尔布心中,自家女儿这般出类拔萃,只要踏入选秀,绝无可能被埋没。
而且,讷尔布没有告诉她的是,讷尔布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打探和考察讷柔了——这般举动,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,除了来自皇室的势力,还能有谁呢?
这也算是皇室的一种暗示。
讷尔布佯装不知,只一昧憨厚老实地炫耀女儿,但心里是明白的,即便是他的枕边人郎佳氏,也被蒙在鼓里。
“柔儿,莫要怪阿玛狠心。”他低声感叹,“这是咱们家族的命,也是你的命。,求+书.帮¢ *已*发-布~最,新~章?节/只盼你能在宫中顺遂,为家族带来荣耀,阿玛便死而无憾了。”
祠堂外,夜色渐浓,风轻轻吹过,吹得庭院中的树枝沙沙作响。
回到闺房里的讷柔,看着屋内几个平日里活泼机灵,此刻却战战兢兢的丫鬟,不禁觉得有些好笑,轻声问道:“你们一个个的,这是怎么了?往日里的精气神都跑到哪儿去了?”
锦心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:“奴婢...奴婢不知道该不该恭喜小姐。”
讷柔听见锦心的话,只觉得自己今天强撑着的力气都被抽去了。
她淡淡道:“有什么好恭喜的,这才第一轮,后头复选还不知道如何呢,谁知会怎样。你们可不准到外头去乱说”
一旁的锦画,平日里就爱摆弄些画、研究布料首饰,内心深处对美的向往是很强的。
她一听这话,眼睛立马亮了起来,满脸憧憬地说道:“小姐,您可别小瞧了自己!您这般出色,若真入选了,那可就像戏文里唱的,飞上枝头变凤凰啦!往后呀,绫罗绸缎随意挑,金银珠宝堆满屋,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。咱们这些整日跟在您身边伺候的丫鬟,也能跟着沾沾光,旁人见了,都得高看一眼。”
说着,她双手合十,脸上满是向往的神情。
真是戏文一样的神仙日子!
锦书却轻轻摇了摇头,与锦画不同,她平日里爱看书,肚里多了些墨水,见识也更为深刻。
锦画看自己姐妹不同意,顿时撅起了嘴,满脸不服气:“你呀,就会在这儿泼冷水!咱们小姐这般优秀,才情容貌皆是一等一的,说不定,小姐一进去,就成了皇上跟前最得宠的娘娘。”
锦书一听这话,忍不住啐了她一口,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也不仔细琢磨琢磨,皇上今年都多大岁数了?咱们小姐才芳龄几何!你可别在这儿瞎咒咱们小姐,要是再胡说八道,小心我真撕烂你的嘴!”
见她们越说越离谱,讷柔赶紧制止她们:“好了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