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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忍不住回头看去。
就见翙儿咧着嘴,扭着脑袋疑惑去看自家娘。
那眼里还挂着泪花,愣愣的看着自家娘眼里也晕出泪花。
只不过,她娘是笑的。
这番场景落在景淮渊眼中,他又开始可怜自家儿子。
可怜归可怜,他还是悄悄退了出去,去往东次间等褚非羽。
一到东次间,景淮渊便发现小几上的纸张。
他拿起一看,便知是褚非羽为翙儿拟定的封号。
出于民主的原则。
褚非羽给景淮渊列举出西个选择。
[懋]、[愔]、[悊]、[脚]
景淮渊一看到这西个字,首先排除了[懋]。
[懋],懋迁有无,乃恪守本分之意。
他觉得,这个字,有些偏概。
士不可以不弘毅,怎能一味恪守本分。
至于[脚],那就是褚非羽的恶趣味。
他全当没看到。
只在剩下的两个字里,景淮渊便有些犯难。
因这两个字各有千秋。
[愔],折招之愔愔,式昭德因,乃和悦安舒之意。
也有愔愔琴瑟,意指父母琴瑟和鸣。
[悊],悊焉深思,乃明智睿哲。
景淮渊指尖在这两个字间左右横跳。
褚非羽一进来,就看到景淮渊在纠结。
她好笑的等着,首到她失去耐心,才忍不住提议:“不如就让翙儿抓阄选吧。”
景淮渊立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。
他随手将那两个字撕下,团成团,吩咐人去抱十一皇子来。
褚非羽将剩下纸张撕成两半,也团成团放置小几上,却被景淮渊拿起随手扔给卓勤。
“你做什么?”褚非羽不悦道:“我辛苦选的。”
景淮渊不想言明他觉得那个字不够好,便只笑道:“那俩纸团那么大,不公平。”
他真怕翙儿抓了[脚]。
脚王……
不敢想……
褚非羽扯扯唇角,撕成小的不就得了。
但她也不揭穿他。
因她也觉得,抛去恶趣味,剩下的那个字远不如这两个字。
它存在的意义,只是几不可察的试探加潜移默化的萦刺。
很快,乳母抱着十一皇子进来。
身后跟着金风。
原本她自行宫回来,便该让金风回羽霄宫伺候。
只是,还不待她想起,便接手了宫务。
韫妃恰在那时提出想要金风留在身边协助。
这请求,褚非羽不可能回绝。
一来,有金风在韫妃身边,旁的嫔妃去见韫妃时,韫妃处理起事务来更为气定。
二来,这也是韫妃的妥帖与忠心。
待交还宫务,金风回到羽霄宫,褚非羽正在踌躇该如何安置她时。
又恰逢景淮渊遣退乳母。
少一位乳母,按皇子的规制,翙儿便少一个伺候的人。
褚非羽索性便让金风去伺候翙儿。
这意思,还不是她表达的,而是让景淮渊做的安排。
金风这一去伺候翙儿。
她与玉露日后的人生,便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。
也不能说谁好谁坏,只是奋斗目标与可抵达的终点,己然是大相径庭。
十一皇子看到景淮渊,便向他伸出手臂。
景淮渊接过十一皇子放在腿上,拿起翙儿的小手放在小几上,又指指小几上的纸团,“翙儿乖,抓一个。”
谁知,翙儿视而不见,只软软靠在他怀里。
景淮渊一时无奈又犯难,他抬头去看褚非羽:“翙儿定然是吃黄连吃的心里苦。”
褚非羽:他懂个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