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之年将她托举上至高之位。
因此,无论如何,她都不能让孙女淌进今日这番争执中。
她看向执箸吃着小菜的景淮渊,声音里夹上了残年霜雪般的涩锈:“陛下,您就纵着景贵妃如此不尊长辈?如何对得起先帝,对得起你皇祖父?”
景淮渊本要放入口中的箸一顿,一脸莫名其妙:“姑母不是说今时不同往日吗?再者,景贵妃言语间有何言过其实之处?”
未央大长公主神色一僵,身旁孟秀女的肩头也一沉。
还不待两人做出反应,景淮渊将箸一放,看向未央大长公主,那眸中己浸上威势:“未央大长公主既提到父皇己逝,今时不同往日。永和侯的编修之职便免了吧。”
这话,惊的未央大长公主身子踉跄,以手撑食案才堪堪站稳。
景淮渊却似未察觉她的失态,沉声道:“若不是未央大长公主央求父皇,就永和侯的学识,别说做编修,就是去乡野教稚儿恐都难以胜任。你此举,便对得起先帝对你的敬重,对得起皇祖父对你的疼爱,对得起大邺朝堂百姓?”
这话不仅重,且首接断了未央大长公主孙子的仕途之路。
未央大长公主再也无法倨傲。
快行几步行至殿中,孟秀女急急扶上自家祖母的胳膊,搀扶着她与之一同跪地。
“陛下,姑祖母就这么一个孙子,陛下怎能如此狠心。”未央大长公主的声音颤抖。
褚非羽闲适扶了扶发髻。
心里暗忖着景淮渊此举的打算。
他今日如此不给未央大长公主留情面。
是为了在孟秀女进宫前,先行打压一波,以免她入宫后行事过于急切。
还是意在借此清理官场上嘉启帝遗留下的关系户?
不管是哪一种。
褚非羽心里隐隐兴奋,感觉今日的好戏才刚刚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