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喜怒无常,必是随了你。”
“这有什么不好,勇敢表达自己的诉求,遇事宁愿让别人难受,也不让自己委屈。”褚非羽照着铜镜,打量自己再次恢复柔和清晰的下颌线,心里满意,嘴上无所谓回。
景淮渊想了想。
行吧。
在理。
待两人用完晚膳,躺至床上时,景淮渊忽提起,“明年你的生辰,朕己交待礼部,广邀各国使臣来朝贺。”
褚非羽对这事倒没特别大的触动。
半晌后,就在景淮渊以为她没听到时,就听褚非羽喃喃:“怪不得我最近总打喷嚏。”
“什么?”景淮渊不解。
褚非羽侧过身子,眸光清亮首视向他:“想必最近没少人骂我。”
景淮渊不意外她会想到这一层。
这也是他选择出月子后才告知她的原因。
景淮渊将她鬓边细碎的发丝拢至耳后,“你放心,届时把翙儿抱出来,也让各国使臣见一见。”
褚非羽略一思忖,明白过来。
在她的生辰宴上,特意给各国展示翙儿。
这就多少带了点政治深意。
不单是因对她的偏宠。
那些言官御史,心里就能更接受些。
对于他此举,褚非羽不排斥。
她与翙儿身上,本就肩负着政治意义,展示也是种责任。
况且,这对翙儿未必不是好事。
各国皆知大邺皇帝疼爱这个儿子。
那万一以后登上皇位的是他人。
为彰显仁德,愈加会善待翙儿,哪怕是做给他国看。
若苛待先帝疼爱之子,且是对他皇位毫无威胁的兄弟。
以小窥大,此举除了让人诟病他的政治素养,更会让各国质疑他的品性。
若大邺如此一位帝王统治,附属国多少会惴惴不安,草木皆兵。
对于附属国,刚柔并济,恩威并施,维持稳定是首要。
一个凉薄寡情的君主,只会让附属国如坐针毡。
褚非羽相信,景淮渊也能想到这点。
她不怀疑景淮渊对翙儿的疼爱。
景淮渊或许会舍弃她,但轻易不会舍弃翙儿。
对于景淮渊而言,女人舍弃了,还可以有很多。
但能让他放心给予父爱的孩子,只这一个。
何况,人都有惯性。
他将所有的父爱倾注在翙儿,付出得越多,就越难割舍。
若轻易剥离,沉没成本太大。
“想什么呢?”景淮渊看褚非羽垂眸静思,浓密睫羽随着她思绪轻颤。
褚非羽抬起脑袋,眸光潋滟中流转着狡黠的光:“想到一个生财之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