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,只正午时会有些燥热,夜里甚至会有些凉。
月子坐了半个月,日常让她最苦恼的在于不能洗澡,只能擦洗,还要频繁换贴身衣服。
否则身上便会有血腥味。
现下她明白了。
宫里规定,嫔妃坐月子时君主不能留宿。
“不能侍寝”,“血腥之地”都只是借口。
最主要就是受不了夜里频繁的起夜与折腾。
因此,对于景淮渊的留宿,褚非羽更加心安理得了。
左右这是在行宫,不像宫里人多眼杂。
景淮渊只需自松云栖园后门出,穿过桃林,再从镜水澜园侧门进。
便可避人耳目。
可褚非羽不知的是。
即便如此,景淮渊案头依旧开始堆砌弹劾折子。
皆是关于褚非羽。
让御史目光落在褚非羽身上的由头,还是在于明年的生辰。
御史们上折子,自然私下都会有所商议。
这次,御史们学聪明了,不拿生辰之事弹劾。
因他们想也知晓,若说嫔妃受各国庆贺生辰有所逾矩。
皇上必定又要拿景贵妃大褚公主的身份来说事。
他们质疑的是,行宫内现下以贵妃为尊。
皇上近三月不曾召幸嫔妃,贵妃是否曾加以劝谏。
又扯出一些《女则》里,存乎宽宏,无忌嫉也。祗率先训,无愆违也。
这就是暗指景贵妃善妒霸宠。
也不能怪御史质疑。
去年九月至十二月,皇上就曾只宠幸景贵妃。
这在御史眼中,景贵妃就是有前科的。
只不过,那次皇后还未言语。
加之,很快,景贵妃便传出有孕。
这次弹劾间的用词,己经是看在景贵妃的身份上,留了情面。
没拿出《女诫》。
毕竟,只要身为女子,《女则》、《女诫》都是准则,无关身份。
但相比而言,《女则》比之《女诫》,少了些刻板与教条。
景淮渊回复,贵妃劝谏多次,只他忙于朝政又身体不适。
这回复一下去,御史又开始质疑,皇上身体不适,贵妃可曾安排人侍疾。
这就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了。
左右就是必须找点贵妃的错处。
景淮渊明白他们不过是对于生辰一事不满。
这次便留中不发。
在他看来,御史纯属闲的。
给他们找点正经事做就行了。
皇上留中不发,御史便每日一折。
这是态度。
若轻易就放过此事,就会显得他们这些御史很好打发。
可没几日,御史们有了新目标。
有人上奏,庆恩公借皇后千秋之际大肆敛财。
相比景贵妃疑似霸宠,这事,显然更能让御史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