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童的脑袋便被她的母亲按下。
可这短暂的一瞥,褚非羽却在她眼中望到了敬畏与感怀。
那只是个只有几岁的孩子。
敬畏来源于自出生起,便被灌输的“君权天授”、“君恩如露”的思想。
可这感怀,让褚非羽不禁想起她出嫁时,洛都百姓送她时的场景。
当时她坐着轺车,纱幔飘动间,她能看清两侧的百姓。
两侧百姓的余光亦能窥见她的容貌。
当时是冬日,冬日本不必乘坐轺车。
是父皇的旨意。
褚非羽想,大概,父皇就是想让她看到百姓的感念。
当时的她在想什么呢?
记忆随着岁月的风,早己落在不知名的角落生了锈。
她轻蹙起眉头,努力想要回想当时的心境。
景淮渊见她放下纱幔后沉思不语,好奇问:“想什么呢?”
褚非羽回过神,看向景淮渊。
飘忽的思绪突然便找到了实质感。
她靠向他的肩头,声音娇软:“我在想,若是我投生成外面这些百姓,会过什么日子。”
景淮渊随着她的思绪走,捏向她的耳珠,最后摇摇头:“依你这样貌与性情,寻常百姓家如何能养的住。”
“行!”褚非羽立时坐首身子:“就你养的住行了吧!”
褚非羽瞪着他:“你养的住是因为你是皇帝,你要不是皇帝,你都没有养我的资格!你当我稀罕你养我?还是我没见过皇帝,就稀罕你这皇帝。”
景淮渊不知她这通脾气从何而来,但还是揽过她哄道:“知道,你不稀罕皇帝。”
褚非羽轻哼一声。
景淮渊好笑的低头看她,他自然知晓,她不稀罕他身上皇帝这个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