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,种痘都是孩子的一大关。
可她能做的也不多,宫里有专门伺候小主子种痘的宫人。
这些宫人都是出过天花的,按理说,对于如何伺候种痘也该是经验丰。
只是,大邺皇宫己多年未有孩子种痘。
即便他们理论知识习得再透彻。
也不如实践来的实在。
可皇后也没法子,谁让太子是长子呢。
没有练手的啊……
她只能吩咐海棠:“多多赏赐那些宫人,让他们务必尽心。”
“娘娘放心,即便不赏赐,谁又敢对咱们殿下不尽心。”苇绡宽慰。
苇绡素日是个话少的。
可不代表她傻。
她听出了方才海棠的言外之意。
只是,她觉得做奴婢的,要守本分。
只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。
皇后被苇绡这么一说,心里真的宽解不少。
可待她放下这个思绪,才隐隐回转过来。
海棠方才的意思,就是太子活着没人能越过。
可若太子过不了种痘这关呢?
皇后指腹摩挲着茶盏的边缘。
那依照大邺礼法,便是二皇子。
不过,她想到,陈美人出身低,本就依附于她,是二皇子总比旁人的好。
可转念又想到海棠方才着意提及的话。
她明白海棠话中之意了。
皇上表现出对戚修容双生子的喜爱。
若这喜爱延续下去。
皇上会不会把双生子中一个皇子放在她名下,充当嫡子?
戚修容的父亲己被派往北境,眼见就是受重用的。
日后的官途,不可限量。
有这么个生母在……
她的心开始狂跳,到那时,她该如何自处?
日后又如何在这后宫立足?
实则,海棠并非此意,而是提醒皇后。
相比景贵妃的孩子,戚修容的孩子更要多防范。
人心总是贪婪的,戚修容一宫主位,以后娘家再得势,皇子再比太子更得皇上喜欢,谁知道,她会不会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。
从古至今,那个最顶峰的权力之位,是能让人殊死一搏,糜躯碎首。
?
景淮渊自毓德宫出来,便首接去了羽霄宫。
不出意外的,褚非羽在午睡。
她现在的午睡又与以往不同。
现下是被迫午睡。
被肚子里的孩子迫着。
无它,褚非羽自有孕以来,并无恶心疲累等其他孕妇常见的不适症状。
只一点,每次用完膳,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,就开始头晕犯困。
非要睡一觉才能缓过来。
待缓个这股劲,又与常人无异。
邓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脉象显示,褚非羽与腹中之子皆稳妥。
羽霄宫内本就严防死守,不会有所纰漏。
最后只能归结于,每位孕妇的反应不同。
褚非羽却觉得,她这像是晕碳。
因她有孕后,就想吃面食。
她怀疑,这孩子,可能是山西人投胎。
景淮渊进屋见褚非羽正睡得香甜,转身出了屋子,来到厅堂,唤来赵百顺与楚嬷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