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非羽是回了羽霄宫,也并未觉得有何异常之处。·9*5·t`x?t...c\o!m*
可下午晌儿,宫里何处便得知。
景贵妃昨日留宿在了朔章宫。
这便罢了,可景贵妃是在皇上的寝宫内留宿的。
按规矩,皇上寝宫两侧各设一处耳房。
一侧是供皇后所用,一侧归嫔妃所用。
即便要留宿,也会是在耳房内。
皇上寝宫,那是他私密的个人空间。
长乐宫偏殿的绛萼堂里,唐婕妤听闻此消息,却笑了一声。
她自娘家带进来的丫鬟璇珠疑惑:“姑娘为何笑?”
她确实疑惑,这消息,有何处值得高兴。
“我是笑,皇上这是生怕有人去招惹景贵妃。”唐婕妤摸摸发顶的珠钗,一副闲适模样,“朔章宫里的事,若无皇上授意,怎就能传出来。”
璇珠想了想,赞成道:“姑娘说的对,咱们进来这些日子,皇上就只宠着景贵妃,恐怕就是做给咱们看的。”
唐婕妤点点头:“其实皇上多虑了,之前放出前面苏氏的死,谁还敢轻易去惹景贵妃。何必再如此。”
璇珠却想到,皇上己然做到这一步,这些新人自然都能领会,那接下来……
“瞧这情形,皇上该召新人侍寝了。¨3¢8+k+a·n+s\h·u′.*n!e\t-”璇珠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,“姑娘您必定拔得头筹。”
“嗯。”唐婕妤淡淡吩咐:“明日便挂红吧。”
璇珠稍一惊诧,还不待问,唐婕妤便解释道:“枪打出头鸟,我己然是位份最高的,便不宜再出风头。”
略一停顿,她叹口气:“更何况,头一个侍寝,许会成为景贵妃的眼中钉。”
她这话,璇珠在心中认真思忖片刻,笑道:“还是姑娘思虑周全,外面都传闻景贵妃娇纵,必定不是个能容人的。”
唐婕妤却横她一眼,语气沉凝下来:“这是宫里,慎言!”
璇珠垂首请罪:“是,奴婢记下了。”
唐婕妤却并未再训诫,而是拍拍她的手道:“娇不娇纵的原也不该咱们说,再者,景贵妃自然有娇纵的资本。即便传闻不真,也难保景贵妃不会拿第一个侍寝的人立威。皇后,也未必会为我出头。”
见璇珠露出忧虑之色,唐婕妤轻声解释:“我现下看来是出身好,位份高,可待祖父致仕后呢?”
她轻轻舒出口气,又宽慰道:“我只要谨小慎微,安分守己,皇上看在祖父的面子上,不会亏待了我,咱们不必争这朝夕。~搜¨搜.小^说*网+ ~首,发/”
可福隆宫的枝莲堂里,徐美人的想法却截然相反。
听闻景贵妃留宿在皇上寝宫内,她心中满是艳羡,心中似一团火在燃烧。
裹着这团火,出口的话也热烈起来:“总有一日,我也能如此盛宠。”
跟着她入宫的春兰却是个谨慎的性子,她轻声劝道:“但姑娘,咱们还是要慢慢来,现在别的不提,上面可还有个唐婕妤呢。”
徐美人不屑轻嗤:“她那个婕妤就是皇上看在她祖父的面子上,可眼见着,她祖父便无用了,我父亲却还正值壮年,她不足为惧。”
这也不怪她不喜唐婕妤,中书令与门下省虽相互协作,可也相互制衡。
作为门下侍中的女儿,她与唐婕妤在闺中时便本就不算和谐。
一进宫,却被唐婕妤压了一头,让她如何甘心。
“姑娘出身在这摆着,皇上怎么都不会冷落您。”春兰继续劝解。
徐美人听出她言外之意。
“你懂什么?”徐美人竖起柳眉:“入了宫,除了出身也要靠自己本事,在宫里不争便是认输。”
春兰也无法多劝,换了个方向劝道:“姑娘的话也有道理,唐婕妤便罢了,姑娘可万万不能招惹景贵妃。”
“这我知道。”徐美人睇一眼春兰:“我根基未稳,招惹她做什么?”
春兰暂时放下心来,除了景贵妃,其余的人,还真就要对自家姑娘退避着些。
徐美人本还因唐婕妤烦闷,可过了两日的晚膳前,朔章宫内侍便来传话。
今日皇上召她侍寝。
徐美人心中欢喜万分,恰在此时,与之同住福隆宫的曲美人来道喜。
这曲美人能得封美人,概因出身曲国公府,是孝元皇后的母家。
曲国公府在孝元皇后还在时,在朝堂上也是有些分量的。
但孝元皇后薨逝,景淮渊出生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