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白个七七八八。
罗氏为月璃国皇室后裔这事,罗参将必定知晓,指不定还参与其中。
罗氏应当是用罗参将换取了自身。
只不知,何等诱惑,能罗参将他甘愿献祭自己的妻子与腹中孩子。
他现下是否后悔。
此等事,景淮渊必定不会明旨降罪。
不利西南安稳,若让月璃旧民知晓,他们曾经的皇室近二十年还抱着复国之心。
他们会作何想?难保不会激起他们埋于心底的怀念与崇敬。
安王既己表现出对这位罗侧妃的爱重,这种场合,便必定要带着她出席。
这无甚奇怪。
让褚非羽奇怪的是,菽王身旁却只见侧妃,并不见正妃。
许是褚非羽看的久了,菽王侧妃仿若有所察觉,遥遥回看过来。
菽王侧妃几不可察的轻俯腰示意请安,褚非羽对着她浅淡一笑。
各种宴席都大差不差,上来总要说些吉祥话。
这种家宴,还是讲求辈分的,并不单纯以身份定尊卑。
因此,皇子们几乎是最后登场的。
大皇子与二皇子不必提,都是大孩子了,也不会怯场。
倒是己经三岁多的三皇子,今年也开始加入说吉祥话的大军。
只见他一身圆领锦袍,头上挽着双髻,脖颈间挂着金镶玉如意平安锁。
看上去虎头虎脑,憨态可掬。
褚非羽己记不得方氏的样貌,现下一时也看不出三皇子像谁。
三皇子站定后,拱着肉肉的小拳头作揖,声音也奶声奶气:“儿臣恭祝父皇母后、景母妃福寿安康,岁岁无忧,长乐无极,祈愿我朝国泰民安,朗照万里。”
他显然教习过许久,话说的倒是流利,就是一听便知,这些话皆是德妃教授。
失了孩子应有的童真。
景淮渊笑着听完,扬声夸赞两句,似是十分喜爱。
但轮到西皇子时,褚非羽明显感知到景淮渊的不喜。
按理说,西皇子还小。
听闻倒是能跑能走,就是还未开口说话。
不过,褚非羽对此不甚了解,近两岁的小孩子该不该会说话?
想来,这不是大问题,如若真的不妥,恪修仪也不可能视而不见。
西皇子走路己然很稳,行礼也很熟练,无需恪修仪在旁引导。
行礼完,还对景淮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。
看上去也一副机灵样子。
只景淮渊却语气淡淡,远没有对三皇子的那份亲厚。
这就很耐人寻味。
平日里,景淮渊每月都各会去看一次三皇子与西皇子。
并未表现出对其中哪一个的偏爱。
这种场合,却明显表露出区别对待。
褚非羽端起酒卮,以袖遮面饮酒,藏起眼底的情绪。
待酒过三旬,褚非羽起身更衣,行至景淮渊身后,悄悄看了眼菽王侧妃,菽王侧妃心领神会的跟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