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，讥讽一句，不算为难。

又不是让她罚跪，更不是鞭笞她。

白婕妤垂眸片刻，唇角勾起轻浅弧度，似是开心又似是讥讽，话说出口的却只剩讥讽：“臣妾不敢居功，一切都是上天垂怜，谢妃娘娘身居高位，自然比嫔妾更受上天庇护，想必这也是早晚的事。”

本低垂眼帘无聊的褚非羽闻言，抬起眼眸睇向白婕妤。

无它，只觉得，白婕妤好似今日颇有攻击性。

自景淮渊否认与她长姐的绯闻后。

白婕妤一向也算是低调。

怎么这一有身孕，人便有些张狂起来。

难道是激素作祟？

谢妃却想不到这许多，她听出了白婕妤的嘲讽，瞪一眼白婕妤，愤愤道：“本宫自然比你有福气，用不着羡慕你。”

“谢妃娘娘误会嫔妾了，”白婕妤抿抿唇：“嫔妾是想着，皇上对娘娘恩宠有加，娘娘有孕是早晚的事。”

“我误会什么？你当我听不出你的意思？”谢妃首接打首球。

白婕妤像是受到惊吓，身子颤动一下，垂下脑袋。

片刻后声音低柔中夹上了怯弱：“嫔妾知道，娘娘因那日嫔妾去请陛下一事气恼嫔妾，可嫔妾当时只是怕极了，生怕龙嗣有个闪失，无意冒犯娘娘。”

谢妃见她这明显是被自己威慑住，神色缓和下来。

可还不待她得意，就听白婕妤补充：“谢妃娘娘也怀过龙嗣，应当能体谅嫔妾。”

嗯……

这话勾起谢妃的伤心往事，还暗讽她没能保住龙嗣，她怎能不气恼。

这会儿，褚非羽肯定，白婕妤就是带着攻击性。

并非她的错觉。

她看着明显己经压不住理智的谢妃，手臂轻轻搭在曲枨，就差一把瓜子了。

谁知，谢妃并未发作，反是深吸一口气后，看着褚非羽，语气真诚道：“白婕妤这话，贵妃娘娘如何想？”

褚非羽一时都有些发愣。

这眨眼的功，她这脑子就二次发育了。

怎么还学会祸水东引了呢？

还是被穿越者夺舍了？

她现在会不会有什么空间、系统之类的？

这自然不可能，谢妃只是想起姑母的叮嘱。

若危机时，也可找景贵妃帮忙。

这不，她找她帮忙了。

褚非羽也反应过来。

她前些时日，是答应过淑太妃，会尽力护谢妃安危。

可不代表要随时随地给她擦屁股。

更何况，她现下还未完全信任淑太妃。

褚非羽假意想了想，转头问皇后：“皇后娘娘如何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