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的意思。
若真有心放过许氏,大概便会是一句“罢了,也是她罪有应得”之类。
这道理,赵百顺懂,他只需将这话传出去,宣扬一下自家主子的宽仁。
东宫那些个管事内侍便能领会,该如何做。
褚非羽无心要许氏的命。
因现下打算留着韩昭训。
可若有一日需要除掉韩昭训呢?
许氏便是一个极好用的苦主。
韩昭训利用苏奉仪接近许氏。
且,不管韩昭训目的达未达成,她都是对许承徽下手了。
那日后许氏得知原来自己的苦难,里面皆有韩昭训的手笔,岂能不恨她入骨。
人都是如此。
若能找到一个突破口遮蔽自身的过错,她便会自我洗脑,自己是无辜的,是被蛊惑的那一个。
?
西皇孙出生的消息,景淮渊自宫中回到东宫,便从卓勤处得知。
卓勤回禀完,只静等着景淮渊发话。
这是赏是罚?还是不赏不罚?
殿下总会有个态度。
谁知,景淮渊却未就此事多言,反是让卓勤寻来他与褚非羽的婚帖。
按常理,太子只与太子妃会有婚帖。
但他与褚非羽之间,算是国婚。
因此,当时一应礼节都是齐备的。
待卓勤寻来,他看向婚帖上的八字。
除了日子,其余的他自然看不出什么。
太子拇指摩挲着那艳红纸张。
心里想着不若让太史局的人再看看,许能寻出个化解之法也未可知。
转念却又被他否决。
若太史局能看出,当时便会告知,无需等到今日。
他拿着褚非羽的八字再去询问,恐引人猜度。
更何况,但凡愿在太史局任职的道士,皆是追名逐利之心未泯,自然比不得玄牝道长的道行。
思及玄牝道长那套顺其自然的话,景淮渊轻蹙起眉。
何为顺其自然?
虽不知劫数如何应验,但景淮渊暗忖,左不过是生病与为人所害两种可能。
生病不受人力所控。
那为人所害,总能有所防控。
卓勤在一旁正开着小差儿。
太子外出,寻常是不带内侍的。
因此,他不知发生何事。
这殿下突然看婚帖做什么?
总不是要和离吧?
要是和离,是否还需给褚良娣些赔礼?
褚良娣不会把殿下的私库搬空吧?
要不要提醒殿下提前转移一些?
正天马行空,就见太子将婚帖递与他说道:“许氏虽诞育皇嗣有功,但构陷褚良娣之事不可轻饶,白绫毒酒让她选一个吧。”
卓勤不解,这事不都罚过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