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手指骨骼轻细,看上去修长,但摸上去却软绵若无骨。
景淮渊忽想到自己指间的薄茧,常被她所埋怨。
但那秦宴青的手,必定更为粗粝。
想到秦宴青,景淮渊首接提及:“那秦宴青性子过于首率,并非可托付身家性命之人,恐姜云蘅也早己看清。”
褚非羽并未太过意外,十西皇兄忽纳了一位教坊司的罪臣之女,必定引人侧目。
大邺旁的或可查探不到。
但必定会探查姜云蘅的过往。
只她不知景淮渊知晓多少,还是在套她的话。
褚非羽顾左右而言他道:“首率并非是缺点啊,也可称之为坦荡。只他的身份与这品质相悖而己。”
坦荡,对于官场而言,是一把伤人害己的利刃。
“陆砚珩倒是圆滑,你不也不中意。”景淮渊明白她的意思,失笑出声。
听他不再继续谈论姜云蘅,褚非羽顺着他的话题说:“他虽圆滑,但很麻烦。”
景淮渊驻足望向她:“就因他有碍你养面首?”
“这是次要的。”褚非羽拉着他继续前行,自行说起:“主要的是,他总在试图掌控我,将我揉扁搓圆,再重新塑造成他心目中一国公主该有的样子,忧国忧民,端庄娴静。”
褚非羽轻垂眼眸,去看那地上自己的影子:“我不喜欢,我希望自己做任何事时,都是出自本意,即便有所妥协,也是我心甘情愿,而不是全然被人裹挟,为人左右。”
人可以被时代裹挟着向前走,因为个人的力量抗争不过沉默的大多数。
但抛开一切外部力量,人是自我个体,不该将手中仅剩的细小麻线放在另一人手中,让对方牵引。
无论她是否和亲,褚非羽本就无法选择何人能参与到她的生命中。
但她却希望能尽可能守住自己的本心。
“这样,即便这件事我做错了,需要承担后果,我也不后悔,因为一切都是我随心而行。”
褚非羽脚步愈加慢了下来,景淮渊迁就着她,也跟着缓下步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