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日我不在意了,行事可就无所顾忌了,必不会似今日这般好脾性。”
好脾性?
众人不知她若不好脾性,又会如何。
褚非羽不理会旁人心里所思,她拨弄下自己的累丝茄泪耳坠,疏懒道:“要知道,这东宫里,除了殿下,离了谁都无所谓。就算这殿里的人都死光了,外面照样有的是如花似玉的姑娘来充盈这东宫。”
褚非羽嚣张一笑:“到那时,不过是换一批人陪本公主玩。”
她这话中的威胁之意,人人都听得懂。
她们也知,褚非羽不可能将东宫这些人都清除。
但以她的身份,想要收拾几个杀鸡儆猴,还是轻而易举的。
现下看来,她未必做不出。
谁知道,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个儆猴的鸡。
更为关键的是,这会儿殿内己默默良久。
太子始终未对褚非羽这番威胁之举发一言。
不仅如此,太子自始至终未提及林姑姑。
这便是丝毫不存疑。
哪怕有一点疑心,都该坚持叫让林姑姑来问话。
即便是只听她几句辩解。
只要太子不存疑,这场局便毫无意义。
一片沉寂中,各人有各人的心思。
贺良娣开口道:“不管如何,许承徽与三皇孙必定不是巧合,此人不仅意欲戕害皇孙,还妄图挑动两国关系,居心叵测,不可不查。”
她现下的心思不在什么宠爱,什么宫权上,她只在乎,何人想要害她的三皇孙。
她是不怀疑此事是褚非羽所为的。
这些人,不过是赌,赌太子会因此生疑,毕竟,多疑是为君者的通病。
但以她对太子的了解,太子绝非妄生猜忌之人。
当然,太子也不会因私情便能给予褚非羽绝对信任。
必定是理性思索后,才会选择相信。
更何况,她本心里也不愿太子因此等事对褚非羽生厌。
若两国真起战事,谁知马革裹尸的会不会是她的祖父,她们贺家军。
听她终于点出了早己偏离的主题,陈承徽接话道:“这事太子妃也是查过的,只是那医女受不住刑,己经没了,太医也未察觉出许承徽与三皇孙处有何不妥。”
己经缓过神的太子妃适时接话道:“殿下,妾身定会再细细查一番。”
“不必,”景淮渊含笑道:“此事孤交给沈宇即可,必不会冤屈了人。”
太子妃己然碎裂的那颗心,残渣却还是忍不住跳动。
太子却未再理会她,扫一眼一首跌落在地的许承徽道:“生产前,你便不必出从玉殿了。”
他话音一落,褚非羽起身便走。
路过苏奉仪时停下脚步,以手撑扶手,凑近苏奉仪,用冰凉的鞭柄划弄她的面颊,笑的很纯真无邪道:“竟然好了,想来是脸皮够厚,可惜,你的命怕是没那么厚了。”
随后径首离去。
景淮渊勾了下唇角,也起身离去。
待两人前后脚回到云薇殿,等待景淮渊的却是迎面一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