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砚珩抬头轻扫她一眼，又迅速低头道：“公主怎知他不说话，许是它的治世之言公主从不入耳。”

这乌龟王八蛋！

褚非羽懒得再与他打嘴仗，她明明可以用身份压人。

费那口舌做什么？

她摆起公主架子，骄矜一笑：“你这是在质疑本公主？”

“微臣不敢。”陆砚珩腰又往下弯一寸。

“哼”褚非羽一手执马鞭在另一掌心敲击：“你不敢但并不妨碍本公主觉得被冒犯。”

不等陆砚珩请罪，褚非羽将手中马鞭递至他脸前：“陆爱卿既然喜欢这马鞭，本公主便赏你细观。”

待陆砚珩稍稍首起腰，嘴刚张了一半，褚非羽立时抢先道：“顺便麻烦陆爱卿帮本公主数数，这上面有多少颗宝石。”

“是。”陆砚珩再次看她一眼，才小心翼翼接过她手中马鞭。

褚非羽看他果真站在那里，仔细的数起那马杆上镶嵌的诸多宝石。

她示意绾风盯着，自己踱步到十西皇兄身边，与他一同抱臂看着。

十西皇兄斜扫一眼身旁的褚非羽，揶揄般的笑道：“你今日倒是好性，就这么轻易放过他？”

褚非羽撇撇嘴：“二哥你不懂，这叫磨性子。”

“磨性子？”十西皇兄望向陆砚珩，又扫视一圈周围噤若寒蝉的宫人，最后幽幽道：“今日这马场可真静啊。”

褚非羽侧抬头看他一眼，最后望向天，惊呼道：“二哥你看，天上有十二个太阳欸。”

十西皇兄怒斥般高声道：“胡说，明明十五个。”

褚非羽再次惊呼：“是吗！？那是我数少了，欸，十五减十二是多少啊？”

“三十一吧。”

“不是二十九吗？”

“也有可能是二十六。”

“二哥，我才发现，你这袖子上织绣就正好有二十六个颜色呢。”

“是吗？我看你的像是有三十八个颜色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不久，陆砚珩拿着那马鞭行至两人身前，他不敢打断两人掺杂着数字的交谈，只默默等着。

褚非羽很快止住话，睨着他问：“陆爱卿可数清了？”

“是，一百二十八个。”

对于陆砚珩的答案，褚非羽不感兴趣，她只看向绾风，见她微微点头。

褚非羽一撇嘴，对着陆砚珩端谨道：“陆爱卿不愧为国之栋梁，居然能数超过一百的数。”

她本意是在讽刺，谁知陆砚珩无所谓一笑道：“公主若想学，微臣愿倾囊相授。”

褚非羽：“……”

爹的！

被骂了。

“公主。”时隔近两年，陆砚珩的声音虽并未变化，却将褚非羽自回忆心境拉出。

褚非羽看过去，就见陆砚珩又一行礼道：“皇上、王爷与各位娘娘为公主所备的生辰礼，正使会在万寿节后送至东宫。”

这会儿褚非羽想起来，他为何会在此。

二月二是嘉启帝六十大寿。

这种整寿，各国都会来朝拜。

大褚也会派出使臣拜贺。

但以陆砚珩的年纪资历，应当只是个掌记之类的随行人员。

纯是来刷履历的。

若不是在此处遇见，大概两人不会相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