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褚非羽还想争取一把,故作惊恐道,“姑娘怕是认错了人,此等大礼,我们可受不得。你这不是害我嘛。”
那女子也不起身,轻柔道,“奴家两年前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“你就不能装认不出?”褚非羽幽幽道,顺便给了景淮渊一个白眼。
“奴家不能装,”那女子突然拔高了音量,眼眸中饱含激动、祈盼与希冀,“这是奴家唯一的机会,公主,求公主助奴家脱离苦海,奴家愿为奴为婢侍奉公主身侧。”
“我身边不缺人伺候,”褚非羽正了正自己的发冠,觉得此刻发扬一下助娼从良的优良传统也不算不虚此行,“我给你些银两,你可自去赎身脱籍。”
“公主不知,此处是官家教坊,若无特赦,奴家无法赎身。”
褚非羽有了兴趣,“那你以前是官家小姐喽?”
“是,两年前因父亲获罪,奴家才被罚没至此。”
褚非羽看向景淮渊,两年前这女子见过他,难道她父亲的案子就是他办的?
景淮渊微微点头。
怪不得他说她撑不过上半场,合着他早就认出了这女子,猜到会有这一出。
这也不难猜,就像她自己说的,这是她毕生唯一的机会,是个人都会想搏一把。
最糟就是一死,官家小姐沦落到烟花之地,她未必没存死志,不过是想死也死不成。
褚非羽继续问,“你父亲所犯何罪?”
女子置于膝间的手握成拳,声如细蚊,“贪墨赈灾银两。”
“那我无法应你了。”褚非羽摊摊手。
这种罪名,还想赎身?
难道她不曾享用那些救命银钱,不要说什么祸不及子孙,怎么当初不惠不及子孙呢。
还给她为奴为婢,这如意算盘噼里啪啦打的都快崩她脸上了。
她身边的奴婢,吃穿用度可不比官宦家小姐差。
她起身就要走,却被女子抱住小腿一声声泣泪哀求。
也许那女子是用了毕生的气力想要留住她,褚非羽怎么都挣脱不开。
她意欲求助于景淮渊,谁知对方早就出了门,就在门外抱臂看热闹。
他身后的贴身侍卫林铮摆着同款姿势,那看热闹的神情更甚景淮渊。
“淮兄……”褚非羽满眼恳切。
现在只恨,方才怎么就将织星留在马车里。
“看来没有下半场了,既无法做好兄弟,孤为何要帮你。”景淮渊勾勾唇角。
记仇还不仗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