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。”
语罢,垂眸闭目,似已倦极。唯有手指轻叩扶手,节拍诡异,如丧钟鼓。众臣闻言,俱面色苍白,却无人敢言。这时候,北齐女帝战豆豆虽登基未久,然权柄尚稳,朝野间争议本多。今,太后亲下毒手,实乃政变之始也。翌日清晨。天尚未明,宫门开启。圣旨下达。废除女帝皇帝之位!此诏一出,市井喧哗。街头巷尾,茶馆酒楼。百姓议论纷纷。或称快。或叹息。盖因战豆豆虽为女流,然治国有方,赈灾恤民,颇得民心。然民间重男轻女之风根深蒂固。有人竟以为,此举顺应天命,反谓太后英明果断。有老人倚杖叹息曰:“女子临朝,终非吉兆。”亦有妇人掩面哭泣,喃喃念及女帝曾赦免其夫罪责之事。庙堂之上,则人心惶惶。文官低眉顺眼,武将噤若寒蝉。唯太后心腹之人高呼万岁,声震屋瓦,仿若山河为之动摇。太后坐镇中宫,如一只蜘蛛,静静编织其网,等待猎物再次落入。…………这一夜。风冷星寒。大殿里烛火摇曳,照着满地的鲜血,像泼翻了一坛坛的酒。太后本是睡得沉稳,却忽地惊醒过来。只听得外头刀剑乱响。夹杂着闷哼与惨叫。一声声像是刺进她心里去。她坐起身来,刚要唤人。门却被猛地撞开,几个黑影冲进来。动作利落,刀光如水。她的贴身护卫一个个倒下,竟连还手之力都没有。那血,从门槛上一寸寸爬进来,浸到她的床前。接着,一个身影缓步而入,蟒袍在灯下泛着阴冷的光。他走到她面前。脸上带着笑意,眼中却无半分暖意。“姐姐,”他说,“真的谢谢你为我铺路。”太后望着他,嘴唇颤抖,似是要说什么,但他却不给她机会。“如果不是你,我也不会这么顺利。”那人继续道,语气轻快,像是在说一件极寻常的事。“皇位这东西,我原是想都不敢想的,如今竟就在我手中了。”他说完,仰天一笑。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。冷冷的。像蛇信子舔过人的耳膜。太后挣扎着想要说话。他却忽然拔出佩剑,一剑刺穿了她的胸口。她睁着眼睛倒下去,像是不信,又像是终于明白了一切。“我才不会像范清越那般心慈手软,让你活着。”他对着尸体说道,语气平静,仿佛在跟老友叙旧。“实话告诉你吧,”他弯下腰,在她耳边低语。“文武百官,早就是我的人了,是我安排他们听从你的命令……我的傻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