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,暮色低垂,天边残阳如血。
映得整条街巷一片殷红。范清越踏入店中。李云睿引他穿堂入室,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,一道幽深石阶蜿蜒而下,通往地下密室。密室之内,灯火昏黄,金银珠玉堆叠如山,金光璀璨,刺得人睁不开眼。地上铺满金砖,墙上镶着翡翠玛瑙。角落里,堆着整箱整箱的银元宝。宛如一座人间地狱的宝藏库。范清越缓缓环顾四周,嘴角微扬,似笑非笑。“从今往后,这些都归你。”李云睿低声说道。“供养一支大军,应是绰绰有余。”范清越不语,只轻轻点头。当晚,便有人悄然潜入,将这批财宝运往不为人知之地。金车辚辚,马蹄沓沓,夜色掩护。数日后,二人在一处亭子歇息。凉风自四面八方吹来。带着些许寒意。吹乱了范清越额前青丝。李云睿望着远处苍茫山影,神色凝重,缓缓开口:“要一统天下,皇帝陛下终是最大的障碍,这一战,躲不过去,接下来,你可有什么计划?”范清越微微一笑,目光深远如渊。“悬空庙。”他轻声说出一个名字。李云睿一震,眉头紧蹙,随即似有所悟。“悬空庙赏花大会……还有半月。”“正是时候。”范清越语气平静。翌日清晨,天尚未亮,两人便策马离城。黄尘滚滚,马蹄踏碎晨霜,一路北上,直奔京城。世间之事,金银虽多,终为工具,权势之争,不过人心之斗。李云睿与范清越,一个舍财谋势,一个借势逐权,皆为利而来,各怀心事。二人回到京城,距离悬空庙赏花大会,仅有三日。夜间,范清越在屋内修行,五竹悄无声息出现。他向来如此。来无影,去无踪,千里不留行。“京都来了高手,你要小心。”五竹说道。能让他称之为高手,必是高手。定是大宗师无疑。只是,这天下的大宗师,已寥寥无几。除非……来自神庙!范清越眉心微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