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的恐怖电流猛地贯穿全身。
【检测到宿主对任务核心人物存在致命威胁,最高级惩罚执行。】
剧痛让她瞬间失声,像一截朽木般重重栽倒在地,金簪脱手,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轻响。
崔凛惊醒,看到的是她蜷缩在地、口角溢血的惨状。
他惊慌失措地抱起她,怒斥太医。
只有林铮自己知道,有什么东西在电流中永久地碎裂了。!w/a.n`b-e!n!t!x-t¨.!n,e¢t?
她的反应开始迟钝,记忆如同蒙上厚厚的水雾,有时她竟觉得自己只是崔凛的宠妃。
系统在蚕食她的神智。
杀不了崔凛,她便打算自杀。
可笑的是,不管她用什么方法都死不了。
绝望之下,她竟荒谬地尝试去完成那个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的任务。
她强迫自己对崔凛展露出柔软和爱慕。
崔凛欣喜若狂,随之而来的是更恐怖的占有。
他开始限制她踏出殿门的次数,禁止她阅读任何可能“分心”的书籍,甚至在她目光无意扫过窗外一只飞鸟时,都会引来他阴沉不定的审视。
“铮儿,你的世界,只需要有朕就够了。”
他吻着她的额发,语气温柔,却让她骨髓生寒。
她终于明白,这任务是个无解的诅咒。
孤注一掷的逃亡计划,在她神智偶尔清明的间隙里艰难成型。
那个被她疏远、被崔凛视为潜在威胁的儿子,竟成了她唯一的希望。
少年沉默地听完母亲的讲述,眼中是与年龄不符的决绝死寂。
不久后,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发生,少年以薄弱之躯挡在帝王身前,性命垂危。
皇宫守卫更加森严,但与之相反,她有了单独行动的机会。
她凭借着对皇宫的了解,终于跑了出来。
但崔凛的动作比她想象中更快,甚至都不等她出城,各处城门便开始戒严。
她的空间被系统封锁,为了避免被发现,她混迹在臭气熏天的乞丐窝里,啃着发霉的饼,东躲西藏过了三年。
三年后,系统的封锁权限过期,她重新拥有了空间。
又藏了两年,她确定崔凛是放弃搜寻,这才离开京城。
然而,命运并未给她喘息之机。
跋涉千里去探望好友,结果听到的却是她的死讯。
早在随夫赴任那年,朋友就死于马匪刀下。
可笑的是,她还收到过好友写给她的信。
紧接着,更沉重的噩耗如惊雷炸响:她的儿子,那个用生命为她撕开生路的少年,在灭了北漠回京的路上,遭遇刺杀,随行人员无一生还。
她的世界彻底崩塌、粉碎。
她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母兽,疯狂地策划着一场又一场针对皇宫的刺杀。
重金收买的死士,精心调配的剧毒,天衣无缝的陷阱……
每一次,都在即将触及崔凛的前一刻,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轻描淡写地瓦解。
系统冰冷的嘲讽在脑海中回响:【核心人物气运加身,天命所归。宿主不必做徒劳无功的事情。】
随之而来的,是惩罚性的电击,一次比一次酷烈。
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,癫狂的呓语和无法自控的暴力占据了她的大部分生命。
她明白,系统在耐心地等着,等着她彻底变成一个疯子,然后像处理一件失而复得的玩物一样,将她重新送回崔凛身边那个镶金嵌玉的囚笼。
但她绝不接受!
她放弃了注定失败的刺杀,包了船南下,几经周转,最后在宁安府停了下来。
她用一颗续命丹给自己换来了容身之处。
可她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,
那户人家请来伺候的人,要么被她赶走,要么用粗暴的手段对待她。
她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拨,日子在黑暗、捆缚和混沌的呓语中缓慢爬行,如同没有尽头的酷刑。
直到那一天,方青禾被送了进来。
看似温顺的妇人有着惊人的韧性和洞悉力。
方青禾很快摸清了她发疯的诱因:尖锐的声音、突然的动作、甚至某些特定的光影。
方青禾会在她狂躁时,用平稳的声调哼唱不知名的乡间小调,用温水浸润她干裂的嘴唇,用粗糙却稳定的手掌一遍遍抚过她痉挛的脊背。
在方青禾日复一日的照料下,她混乱的脑海里,竟然渐渐辟出了一小块清明的角落。
清醒的时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