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坞的水底突然传来震动,十二根铁管从河泥里钻出,管口对准官船——是西洋的水下发射装置,显然早就在河底布好了阵。
“半夏!去断他们的信号源!”张小帅劈飞最后一只空中的血滴子,星核钥匙的红光指向高瘦工匠的机械义耳,“干扰他的通讯!”
苏半夏的星核藤突然爆发,红色的藤蔓像箭一样射向岸边,缠住高瘦工匠的手腕。血脉里的能量顺着藤蔓涌入机械义耳,干扰了通讯信号——水底的铁管突然乱射,有的击中商船,有的炸在河泥里,溅起漫天泥浆。
“撤!”高瘦工匠见势不妙,吹响了撤退的哨子。西洋工匠们纷纷登上商船,船帆上的葡萄牙国旗在雾中渐渐远去,只留下满地未激活的血滴子和被藤蔓缠住的机械义耳。
官船上的户部尚书惊魂未定,看着船板上的血滴子残骸,脸色惨白:“这……这是什么暗器?”
张小帅捡起枚齿轮,上面的西洋刻字还带着温度:“是些不法之徒的伎俩,尚书大人放心,我们会彻查。”
苏半夏收起星核藤,星核钥匙的红光在机械义耳上扫过,显示出组时空坐标:“他们的下一个目标,是三年后的徐光启。”
徐光启,明末的西学先驱,既懂西洋科技,又坚守华夏文脉,是管理局最忌惮的“不稳定变量”。
浑河的雾渐渐散去,晨光照在船坞的青铜吊灯上,反射出冰冷的光。张小帅望着西洋商船消失的方向,握紧了手中的齿轮——上面的墨竹纹与手枪图案,像在提醒他们:这场跨越时空的较量,才刚刚进入更凶险的阶段。
苏半夏将星核钥匙贴在眉心,父亲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:“守护不是堵住所有外来的光,是守住自己的根。”
她抬头看向张小帅,眼里的光芒比晨光更亮:“我们去徐光启那里,告诉他们,明朝的工匠,不输任何人。”
船坞的木桩上,星核藤的藤蔓正悄悄钻进裂缝,汲取着混着星核毒素的河泥养分,然后开出朵小小的金色花。就像这些在逆境中生长的守护力量,终将在历史的长河里,扎得更深,开得更艳。
浑河的水依旧东流,带着未解的谜团和未竟的守护,奔向更远的时空。
银铁地磁网
赵莽的靴底碾过船坞边缘的铁屑,鼻腔里灌满了铁锈与银矿的混合气味。他将玉玺残片按在掌心,冰凉的玉石与掌心的老茧摩擦,残片边缘的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——这是三个月前从皇陵石棺里找到的,当时守陵的老太监说,此物能“照邪祟,显真形”。
此刻,这“邪祟”正藏在船坞的铁柱与齿轮里。
他贴着锈蚀的船板挪动,目光扫过支撑穹顶的十二根铁柱。这些柱子的截面泛着奇异的银白色,用匕首刮下点碎屑,残片立刻传来灼热的震颤——是墨西哥银矿,纯度高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,与《跨卷伏笔》里记载的“时空走私银料”完全吻合。
“银-铁地磁网……”赵莽低声念着从西洋工匠嘴里听到的词。他曾在兵部的译档里见过类似的记载:将高纯度银矿与玄铁混合,能形成稳定的磁场,让暗器的轨迹偏差控制在三寸之内。
船坞的齿轮组突然转动起来,黄铜齿牙咬合的声音在雾中格外清晰。赵莽屏住呼吸,看见齿轮的轴心同样嵌着银矿,转动时与铁柱形成的磁场让空气都泛起涟漪——改良版血滴子的射程能到五十丈,靠的不仅是发条技术,更是这张隐藏的地磁网。
穹顶的青铜吊灯在磁场中微微晃动,灯影投在地面上,本该是规整的圆形,却在靠近铁柱的位置扭曲成不规则的锯齿状。赵莽将玉玺残片举到眼前,透过玉石的龙纹看向吊灯——扭曲的影子里,赫然藏着发射架的机械结构:三根暗轨呈品字形分布,轨槽里涂着反光的银粉,显然是为了校准血滴子的飞行轨迹。
“果然会暴露。”他冷笑一声。老太监说得没错,玉玺残片能干扰银铁磁场,让伪装的发射架无所遁形。
雾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赵莽迅速躲进堆放的木箱后。两个西洋工匠举着油灯走过,其中个用生硬的中文说:“地磁网校准完毕,就等‘观察者’下令。”另一个拍了拍铁柱:“这银矿纯度真高,比从南美运的还纯,难怪管理局要花大价钱走私。”
“南美……”赵莽的瞳孔骤缩。墨西哥银矿的主产区正在南美,而这个时代的明朝,还没人知道那片大陆的存在。这些银矿,必然是时空管理局从未来走私来的,目的就是打造这张地磁网。
他悄悄跟在工匠身后,玉玺残片的震颤越来越明显。走到船坞中央时,残片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,将地面的灯影照得如同白昼——十二盏吊灯的影子里,都藏着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