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弥光心里咯噔一声,人在兴头上的时候,连gasoline严禁饮酒的规矩都忘了。
虞衡举着涮油刷僵在原地,抬起胳膊肘捅了周弥光一下,小声道:“是谁要买的酒,你倒是说点好话啊!”
周弥光欲哭无泪,“我、我不敢……”
僵持了片刻,角落里忽然传来“呲啦”一声清脆的响动。
众人看过去,发现是苍芙单手拉开一罐酒的易拉环,一口气灌了半罐下去,然后举起罐子,对着陆惟生晃了晃,脸上满是惬意的笑,“不一起来点吗?陆队。”
亮橘色的篝火温和摇曳,丰富的光影落在她脸上,显得眉眼间的精致感更盛。
真是令人难以抗拒的邀请。
陆惟生“嗤”了一声,朝她走去的同时顺手摸了一罐酒在手里,靠近后与她高高举起的易拉罐轻轻一碰,接着也打开抿了一口。
带有浓郁酒花香气的泡沫沾了嘴唇一圈,舔掉后,浅色薄唇变得亮晶晶的。
略显骨骼感的下颌连到凸起的喉结,性感得要命。
苍芙跟着舔了舔嘴角,又露出那种勾人的娇气,小声抱怨,“好饿。”
听她这么说,陆惟生像是接收到了某种命令,撑着双腿起身,径直走向虞衡,“你再去取点炭火,这样烤太慢了。”
虞衡还没搞清状况,就见男子脱了外套丢在一旁,从他手里劫走全部肉串,娴熟地涮油翻烤。
看他站着不动,陆惟生蹙眉,“还不快去?”
“哦,好,我这就去。”
虞衡听话地跟着李明妮去仓库找炭火,留下周弥光和陆惟生并肩而立,他也算刻苦训练出了一身漂亮的腱子肉,但站在自家队长身边,立刻就被衬成了青涩的小鸡仔。
几分钟后,炭火就位。
猛火窜出烤架约半米,陆惟生一边出汗一边面不改色,嘴唇被熏干的同时,前额和胸口又变得亮晶晶起来,修长的手指一次性能够夹住许多肉串,带着它们在烈火里翻飞。
烤熟后撒料出锅,第一把毫无疑问落在苍芙的盘子里。
苍芙冲着他咧嘴,“谢谢陆队。”
陆惟生眼神回避,嘴上却是叮嘱,“当心铁签烫。”
司隽和虞衡空腹喝了点酒,又开始发疯,像两只张着嘴嗷嗷待哺的幼体鹌鹑,“啊啊啊陆队,我们也饿,我们也要刚出锅的肉……”
陆惟生面无表情地路过,将手里的肉串分给了苏彦白和深田。
“……”
挨了一记冷眼的鹌鹑缩回位置里,委屈地碰杯,继续用酒精暂时抚慰空掉的胃部。
……
酒过三巡。
库存里所有鲜肉和冷冻肉都被消耗一空,如此一来,搬迁的时候就能省掉许多力气。
李明妮嚼着油脂饱满的肉串,满意地在清单上写写画画。
虞衡和司隽很没出息地喝醉了,头挨着头昏睡过去,打鼾声跟随着篝火噼啪声此起彼伏。
深田和苏彦白还算清醒。
叶薇和他们两人一样,都是越喝越沉默的那一挂。
唯独张欣然和牧盛,被酒精侵染了脑子后变得异常兴奋,爆发出比平时多了几倍的活跃和胆量。
张欣然仗着自己是女孩子,逮着苍芙问东问西。
这几箱酒不是正规途径搞来的,而是附近小镇里镇民自己酿的高度烈酒,混合了年底出不掉的库存水果,经过发酵,酒精浓度被醇厚的果香和酒花香所掩盖,极其容易喝醉。
苍芙也着了道,脑袋晕乎乎的,凭借最后一点松散的意志力挑挑拣拣地回答张欣然的问题。
张欣然知道了许多从前不知道的事情,大脑皮层更加亢奋。
像是燃烧到极致的生物电做着最后的释放。
她看着脸颊酡红的苍芙嘿嘿一笑,发出好奇了许久的灵魂拷问:
“苍芙执行官,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苍芙晃动着所剩无几的液体,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,“什么问题?”
陆惟生斜坐在一旁,时刻注意着苍芙手里的易拉罐,总觉得她随时可能一松手睡过去。
张欣然拖着凳子凑近苍芙。
男子眼疾手快,横出去一条腿,将一脸痴汉笑的张欣然拦在距离女子两米远的位置。
眼下的张欣然胆子肥得很,对着他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,又转头看向苍芙,继续追问,“苍芙执行官,你这么漂亮,一定有很多人追吧。”
陆惟生动作一滞,长腿就这么落在地上,兢兢业业做着那条横亘在苍芙和张欣然之间的楚河汉界。
苍芙想了想,直言不讳,“嗯,是挺多的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