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痛唤醒了苍芙的意识。?0?4?7^0-w·h′l/y..~c!o-m¨
入目便是虞衡清秀的小白脸长相,他的腕骨被掐得生疼,因此眼圈通红,看起来像一只待宰的柔弱兔子——
手指却还维持着伸向极光的姿势。
“想干坏事?嗯?”
苍芙嗓音透着点刚醒来的倦意,偶尔扬起的尾音调和陆惟生很是相像,看似散漫,实则潜藏着深深的危险。
虞衡欲哭无泪,连忙替自己开脱。
“没有没有,我发誓,我只是没见过长管炮有点好奇,想摸一摸,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哦——?”
苍芙刻意拉长语调,视线在陆惟生的背影上转了一圈,最终落在胸口盖着的衣服上。
熟悉的木质调香味涌入鼻腔。
她微微一怔,攥着虞衡的力道松了一些。
后者趁机挣脱,冲到陆惟生面前嗷嗷乱叫,“陆队,刚才、刚才我的手腕差点被她折断!!”
陆惟生勾开抽屉,另取了一卷纱布,斜了虞衡一眼。
“活该。”
“??”
虞衡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惟生走向苍芙。
男子从行军床底下摸出一张折叠马扎,撑开后在她对面坐下,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弹簧匕首按开,依旧是冷淡的三个字:
“手给我。_咸^鱼*看¨书_ `最*新.章!节,更_新/快^”
苍芙对冲洗伤口的痛感心有余悸,于是将整条胳膊埋在他的制服里。
“不用了,你们的药剂派不上什么用场,还不如靠我的精神力进行自体愈合。”
闻言,陆惟生略有些烦躁地拧眉。
“只是更换纱布,还有,别把血蹭在我的衣服上,清洗起来很麻烦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苍芙吃瘪地伸出手去,陆惟生利落一刀割开死结,将晕染了大片血渍的纱布丢在脚边,简单擦拭过后,重新替她缠上干净的布条。
动作和温柔根本不沾边。
只是单纯不想让她死在这里,从而招来时空管理局这尊大佛。
在这个过程中,两人谁都没有说话。
一片沉默里,苍芙透过隔断帘,听见诊疗室里此起彼伏的低声哀嚎与呻吟。
gasoline里大多都是普通人,没有强大的精神力辅助愈合,在药品匮乏的情况下,伤重之人很难熬过漫长的愈合期,稍不留神便会死于感染。
“这里不会有人觊觎你的极光,安心休息。”
陆惟生丢下这么一句话,起身离开。
虞衡揉着隐隐作痛的手腕,甚至不敢再看苍芙一眼,连忙跟上去。!咸_鱼-看+书. `已*发~布-最~新¨章/节.
苍芙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,忽然道:“药品匮乏到什么程度?”
陆惟生脚步不停,语气更冷,“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“或许我可以帮上忙。”
“多谢你的好意,但不需要。”
随着话音落下,诊疗室的门被陆惟生“砰”得关上,遮盖透明玻璃的碎花盖帘被气流掀飞,飘在空中好几秒才完全落下。
见陆惟生走了,陶染从隔断帘后探头出来,对着苍芙道:“你醒了?”
“嗯,刚醒。”
“饿吗?我带了病号餐过来,刚好还是热的。”
“是有点饿,谢谢陶医生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陶染把盒饭端到苍芙跟前时,发现她为了进食方便,已经将陆惟生的制服穿在了身上,宽大的衣服衬得她小小一只,唯独眼睛在看到盒饭时噌得亮起。
“……”
苍芙的进食速度和从前一样,风卷残云。
吃完抽张纸一抹嘴,盖子一合,将餐盒搁在行军床边的矮柜上。
陶染见状想去取走,却被苍芙递了个“稍等”的眼神。
还没反应过来苍芙想干什么,就见她解开打包整齐的行囊袋,陆续掏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弹匣丢在一旁,翻找了半天,最后取出一只包装潦草的袋子——
里面是她喝剩下的、出发时错拿的酸柠檬口味营养液。
酸柠檬液体比伤口感染能更快地杀死她。
星际大品牌,陶染自然也认识。
“这是……强效营养液?”
她盯着包装袋,眼睛亮得惊人,和苍芙看到盒饭时的样子一模一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