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,顺手关了灯。
窗外雨势不减。相比于赵绍卿的安逸,夏佛斯则是一脸茫然地被管控台喊了起来,看着陆惟生的照片,脸上的茫然感更重。他当然不会忘记陆惟生。这个男的沉默寡言,将苍芙的话当成圣旨,手握撬棍另一端,任由自己浑身肌肉呐喊尖叫——是恶魔一样的存在。他的脸牢牢印刻在脑海里,却和管控台发过来的照片不太一样。夏佛斯作为赵绍卿的狗腿子,虽然是暴发户式的土老板,但好歹眼睛不瞎。苍芙身边的陆惟生不动手时俨然一位大家族出来的贵公子,但照片里的男子眼神极其冷硬,面带杀气,丝毫不藏,苍翠的眸子宛如一块未经打磨的天然玉石,没有半点人情味。不像是同一个人。但相同的名字和瞳色又未免过于巧合。苍芙毕竟驾驶有一艘星骸级货运舰,实力不可小觑,可新来的这艘又是官方战舰,虽然没有正式表明态度,但显然就是冲着陆惟生来的。夏佛斯不想惹麻烦,但也不敢得罪官方。思来想去,决定实话实说。“我最近确实遇上过陆惟生这么一号人,但是除了眼睛颜色,和照片上的人长得完全不一样,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鸦凛听见真有陆惟生的消息,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面色阴沉道:“误会?世上可没有这样的巧合,他现在人在哪里?”夏佛斯挠了挠头,“他从斗兽场离开后就不知所踪,估计是回了潮汐号吧。”“潮汐号?”鸦凛操控陨石号外接影像捕捉器旋转了一圈,透过倒灌的雨幕和灰蒙蒙的天色,一望无际的接驳地基上一艘舰船都没有,整座空港犹如一只僵死已久的巨型鱿鱼,卧在海床之上,终年承受不歇的风雨。“空港没有其他舰船。”鸦凛面无表情地将空掉的营养剂袋子团成一团,用精神力送去垃圾桶上方,然后重重砸进去。副官于歇倒是支吾了一声。鸦凛瞥了他一眼,“有屁就放。”于歇抿唇道:“执行官大人,就在刚才,这里其实是有一艘舰船的,您忘了吗?那艘星骸级别的货运舰……”鸦凛神情一僵,还没开口,对面就传来夏佛斯的声音,“哎对对对,潮汐号就是那艘星骸级别的货运舰……”“夏佛斯,我再问你一次,陆惟生就在潮汐号上,对吗?”“是的是的。”“*的,”鸦凛啐了一口,“如果他不在,我会回来把你的脑袋劈开,明白吗?”“明白,大人。”夏佛斯欲哭无泪,他总觉得自己遇到苍芙后好运气就被吸干了,以至于完全不愿意提及她的名字。不过他也暗藏了一些小小的私心。搞不好这位牛哄哄的大人也会栽在苍芙手里,这样一来,也就显得他没那么倒霉了。鸦凛怒气冲冲地要求管控台放行,虽然工作人员心里犯怵,但给她发工资的毕竟是赵老板,于是硬着心肠将账单发给了鸦凛,表示需要结清停泊费后才能启动水下空轨。“我才停了几个小时,你要收我三万星币??”鸦凛瞬间梦回和苍芙一起哭穷的日子,咬牙切齿地想要将光屏里的账单抠出来撕个粉碎再塞进嘴里吞掉。该死的。这场任务的经费也才十万星币。星联会长真是一届不如一届,一届比一届抠门。“这位大人,当初鲭鱼市在梅南海域以高额造价修建了这座空港,供往来舰船避开雷云前往更安全的空域,所以停泊费会昂贵一些,希望大人您能谅解。”“……”鸦凛嘴唇颤了颤,最终还是没能问出那句“可以分期吗”。要是把希尔德星系巡逻队引来,一来会惹祸上身,二来实在是太丢脸了。他对着主控台狠狠踹了一脚,回头盯着于歇,漠然道:“愣着干什么,付钱啊,再晚点陆惟生就要跑了。”于歇应了声“好”。内心发誓出完这趟任务回去就提离职。星币到账,管控台放行。十六根陨铁架启动,将陨石号往前送至与海面齐平,墨蓝色的海水哐哐砸上前挡,鸦凛收起吊儿郎当,正襟危坐,开始下达命令。“关闭全舰气孔,于歇,锁定潮汐号位置。”“收到,潮汐号位置已锁定,速度很快,已经逼近峡湾口,空轨将在峡湾内合流,也是我们追上去的最佳时机。”“你怎么想?”鸦凛手掌按在操纵光球,问于歇。“既然会长想将其就地击杀,不如两发束口炮炸掉峡湾,把潮汐号围堵住,最后再来一发幽灵集束炮,就算是星骸级别也扛不住。”光球灵敏度过高,接引场不断和空轨发生摩擦,几次之后,鸦凛丧失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