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丁点回应。
纪采星后脊一僵。
完了,绝对是冲他来的。
谁知陆惟生半个眼神都没给他,而是沉着脸将苍芙推上了楼梯。
苍芙睡醒后没有拉窗帘。
厚重的双拉门关上后,房间陷入一片昏暗,只有一盏小功率的明黄色夜灯亮着。
陆惟生将咖啡搁在床头,却没有立即起身。
而是维持着这个姿势,默默将咖啡罐攥得愈来愈紧。
苍芙在心底复盘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,大概知道了问题症结所在。
她看着陆惟生紧绷的后背,忍不住摇头失笑。
真是一只……敏感又骄傲的猎犬。
苍芙走过去,在他身后的床沿坐下,铺好的床单形成一处向下塌陷的褶皱,陆惟生余光扫到,但仍是倔着不愿意回头。
高大的身影映照在墙面,苍芙伸手去勾他的手指。
陆惟生轻轻避开。
但冷硬不了几秒钟,又侧眸看向苍芙,眼瞳没有亮光,像是提前将心态调整到摆烂模式,以便接受噩耗。
“你要换掉谁?”陆惟生第三次发问。
“没有要换掉谁呀。”
苍芙撑着床单,笑意盈盈地去捕捉陆惟生小心翼翼投来的视线。
“我听见你和厉九晏打电话了,你说……‘换个男人谈不就行了’,如果我理解能力没有问题的话,你是想换掉我吗?”
陆惟生尽量将语气放得平稳,听起来并不在意,只是随口一问。
苍芙没有接话。
陆惟生心猛得一沉。
高挺眉骨下,一双深邃的眼眸无限黯淡下去,黯淡到极点的时候,隐隐扯出一抹绯红色的暗光。
“为什么不说话?是还没想好借口吗?”
男子看向苍芙的平静目光下透着淡淡疯癫。
【诸神的黄昏。】
余老的话在脑海里响起。
苍芙在心底叹气,她忽然伸手抚上陆惟生两片蝴蝶骨中央的后背,指尖在每一节脊椎上流连数秒,而后沿着骨骼一寸寸滑下去。
一开始陆惟生还能做到置若罔闻,直到她的手指勾上自己的皮带。
男子终于忍不住,猛得转身,将苍芙扑倒在床上。
一条膝盖跪上床沿,支撑起胸腔,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绝在约十公分。
“对不起。”苍芙轻声嘤咛。
“……”
陆惟生十指深深嵌入床单,极端绝望之下,他甚至想笑。
“对不起什么?”
他哑着嗓子,将胸膛压下去一点。
“我不该和厉九晏说这句话,让你误会了。”
“什么误会?”
“这句话是有前提的,我只是假设,以你现在的年龄和身份地位,只怕会有成群的莺莺燕燕往你身上扑。”
苍芙所谓的坦白不仅没能安抚好陆惟生,反而激得他冷笑起来。
“你不会无聊到做这种假设,这个假设是厉九晏做的,你怕我针对厉家,你在偏袒他。”
“这不叫偏袒,我只是避免节外生枝。”
“是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你觉得我会背叛你?”
“不会。”
“我要是背叛你,你可以直接给我一枪。”
“放心吧,你要是真的背叛我,我绝对让你脑浆糊一墙。”
苍芙璨笑着勾唇,黑发披散,肤色白如茉莉,颈间散发出沐浴露的幽香,看起来既艳丽又冷血。
陆惟生看呆了一瞬,紧跟着扬起一抹笑容,温柔作为邪肆的伪装,缓慢攀上眼底。
“那你也不能背叛我。”男子道。
“只要你乖。”苍芙回答。
“……”
陆惟生无言以对,头脑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在被驯化,但身体却诚实地向外发散臣服的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