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日后……
在神秘的海龙岛,仙务劳盟中。麻天瑞神色匆匆地见到了赵宇,满脸急切地询问道:“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彭长老,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?”赵宇一脸错愕地看着麻天瑞,惊讶地说道:“他去哪儿了你不知道?”麻天瑞摇了摇头,眉头紧锁:“他没告诉我。”赵宇愣了好半晌,才缓过神来,缓缓说道:“彭兄,想去一趟天元大陆,他伪装成了厨子,跟着青鸾宝船离开了。”麻天瑞瞪大了眼睛,惊道:“私自离去,这是叛门啊!”赵宇嘴角上扬,笑道:“咱们兄弟做的叛门的事还少?”麻天瑞脸色凝重,双手抱在胸前说道:“那不一样,我们是悄悄地干,彭兄这是明目张胆地跑啊,此事我若知而不报,戒律堂只怕连我的责任也会追究。”赵宇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那你就报呗,就说好几日不见彭兄,让他们自己去查。”麻天瑞眉头深皱,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,忧虑地说道:“可我若是如实上报,彭兄若再返回海龙岛,解释不清楚,就一定会被关入大牢,甚至可能会被收魂夺魄。”赵宇微微仰头,思索片刻说道:“兴许他永远不再打算回来了。”麻天瑞点了点头,若有所思地问道:“确实有这种可能,彭兄在离开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?”赵宇微微皱眉,陷入回忆之中:“他起初只是说想要去天元大陆一趟,让我帮忙,不过临到上船之时,他说他做了个噩梦,让我好自为之。”麻天瑞连忙追问:“有没有说什么噩梦?”赵宇摇了摇头:“这倒没有。”麻天瑞深吸一口气,说道:“在他出发前一个晚上,他告诉我他梦到火山爆发,浓烟滚滚,海龙岛彻底沉入大海。”赵宇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,颤声道:“莫非他发现了什么?”麻天瑞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这我不知道啊。”赵宇咬了咬嘴唇,犹豫地说道:“要不我们也走?”麻天瑞眉头深锁,他思索良久后说道:“算了,老夫反正时日无多,这残躯也不知还能撑多久。即便天崩地裂,也随他去吧。不过彭兄叛门离开的事,我们还是瞒下去吧。”赵宇双目微眯:“如何瞒?”麻天瑞微微一笑:“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不过若是没有人顶替彭兄去领月俸,戒律堂最迟两个月就会察觉端倪。”赵宇当即回应道:“麻兄身为阵堂堂主,地位尊崇,你顶替彭兄领月俸,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?”麻天瑞摇了摇头:“我都说了,我要装作不知道,你又何必让我去做这种事?老夫虽然自知时日无多,可也还是不想死于非命啊。”赵宇眉头紧皱,沉思片刻后说道:“我明白了,我会安排一个可靠之人顶替彭兄去领月俸,领来的月俸我定会帮彭兄收好,待到将来彭兄回岛,全数交给他。”“若是宗门筑基前辈寻找彭臻,找不到人,责令戒律堂调查,我会提前通知你。”言罢,麻天瑞转身就走。赵宇目光中闪过一丝冰寒,暗自盘算着人选,此人将顶替彭臻去领月俸,而月俸只有他代为“保管”。将来若是东窗事发,便将此人杀了,毁尸灭迹,一了百了,让宗门无从查起。……夜幕低垂。海龙岛。被遗忘的蛮荒石城。这里曾血祭了八百万人族,那惨烈的往昔让每一寸土地都浸满了冤魂的怨念,成为了海鳐派修士们讳莫如深、避之不及的阴森陵墓。 在那幽暗深邃的角落中,一群诡秘的人影悄然无息地从黑暗中徐徐浮现。他们神情木然,身上携带着一种难以言表、令人胆寒的诡异气息。妖神岛的老萨满古尔扎,安然稳坐在轿子上。他发髻高耸,银色发丝飘拂,神情冷峻,倒三角的双目透着无尽的阴森。他的肩头扛着一杆血旗,那旗帜上的血色纹路蜿蜒扭动,仿佛具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。这血旗散发出一层无形的迷雾,笼罩着这一群人,完全隐匿了他们的行迹。这是一群形形色色之人,完全无法理解,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。他们有的来自仙务劳盟,有的来自行商堂,甚至有的只是普通的农夫渔民。他们着装各异,有的身着破旧的麻衣,有的身着华丽的绸缎,但无一例外,他们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来自大海的咸腥妖气。为首的是一名女子,正是妩媚娇艳的杜娥娘。这一群人约有二十余人,他们除了抬着古尔扎之外,还抬着农户一家,有老人,壮年父母,年轻夫妇,甚至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孩,以及一头老牛。这是一个五口之家的农户家庭,却被他们掳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