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死盯着他,脑中飞速运转。
他说“弃子”,说明邱庆之背后还有人;他说“夜昙香引魂”,暗示这山庄与某种祭祀或邪术有关……而最可怕的是,他知道我的系统失效——这不是巧合,是算计。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我扬声问,试图拖延。
“我要你停下。”他缓缓俯身,目光如钉,“再往前一步,不只是你,你身边所有人,都会变成埋在这山里的枯骨之一。”
风忽然停了。
笛声再度响起,这次却变了调——不再是哀怨边音,而是一段诡异的节奏,三短两长,像某种信号。
我浑身一凛。/$兰?兰÷|文*学? )?)免?D·费+{阅?t读-:
这不是音乐。是传令。
远处雾中,似乎有脚步声缓缓靠近,不止一人。
黑袍人看着我们,嘴角咧开:“你们聪明一世,终究逃不过命定的陷落。这坑,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所。”
他说完,竟不再投石,只是静静站着,仿佛在欣赏困兽挣扎。
我握紧匕首,指甲陷入掌心。
不能慌。
系统虽失灵,但我还有脑子。
这坑有白骨,说明不止我们这一批受害者。
前人是怎么死的?
是饿死?
还是……被活埋?
我悄悄摸向壁面,指尖划过湿滑青苔——等等。
有一处触感不同。
极细微的凸起,排列有序,像是……人工凿刻的痕迹?
我心头一震,正欲细探,忽听头顶那黑袍人冷笑一声: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这陷阱,专为你们设计。壁面涂了滑泥,连苍蝇都爬不出去。”
他说得笃定。
可正因为他说得太笃定,我才更信——一定有路。
笛声在雾中盘旋,像毒蛇吐信,一节一节缠上脖颈。
我死死盯着坑沿上的黑袍人,他站在浓雾与天光交界处,仿佛立于阴阳两界之间。
他说这坑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葬身之所——可越是如此,我越不信它真无解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他又说,语气笃定得近乎怜悯,“这壁面涂了滑泥,连苍蝇都爬不出去。”
可正因为他说得太满,我才更觉蹊跷。
我悄悄挪动身体,借着陈拾和王七的遮挡,指尖再度探向那处异样的凸起。
不是错觉。
那是一排极细小的刻痕,间距均匀,深浅一致,像是……某种古老记号?
又像攀爬用的着力点?
“陈拾。”我低唤一声,声音压得几乎只有唇齿微动,“你摸摸这墙。”
他愣了一下,随即会意,装作踉跄扶墙,粗糙的手掌贴了上去。
片刻后,
有路。
“阿里巴巴!”我突然提高声音,“你听得出这笛音的调子吗?是不是西域某部的战前咒语?”
阿里巴巴一怔,立刻反应过来——这是在给他搭戏。
他清了清嗓子,仰头喊道:“喂!上面那位!你这曲子是龟兹古调吧?第三拍转宫音时少了个颤音,听着像瘸腿骆驼走路,磕碜人耳朵!”
黑袍人动作微滞。
“你懂什么?”他冷哼。
“我当然懂!”阿里巴巴叉腰站直,故意扯开嗓门,“当年我在碎叶城跟回鹘乐师学艺三年,你这破调子连入门都不够格!信不信我唱一段正宗招魂曲,把你自家祖宗都招出来骂你?”
他说得荒唐,语气却理直气壮。
那黑袍人竟真被激得往前半步,怒道:“狂妄!”
就是现在!
“爬!”我低喝一声,脚尖猛蹬坑壁,手指死死抠住那排隐秘凸点。
陈拾立刻会意,一手托住王七屁股将他往上推,自己紧随其后。
李饼断后,刀入鞘,双臂发力如猿猱,动作干脆利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