控,可能出现极端行为】
【建议:立即控制现场,防止反扑】
话音未落,上官琏忽然大笑,笑声凄厉如枭啼。
“好!好一个孙寺正!你说我毁了人性——可这世道,本就是吃人的局!你们破得了机关,破得了人心吗?!”
他猛地挥手,身后阴影中数十道黑影浮现,刀光闪动。
“哗啦!”
一支响箭破空而起!
吕四娘跃上断崖,红袍猎猎:“官道已被封锁!刑部缇骑距此十里,半个时辰即至!”
阿犬带着守卫从另一侧包抄,火把如星河铺展。
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觑,有人开始后退,有人扔下兵刃。
上官琏望着四散的手下,终于踉跄一步,跪倒在地。
“不……不该是这样……我算无遗策……”
我走上前,亲手将铜牌扣上他手腕:“你的‘策’,从一开始就错了——因为你算尽了机关,却没算到,有人愿以命护法。”
烟尘散尽,残阳如血。
我们站在废墟之上,身后是崩塌的机关,眼前是被押走的权臣。
胡四被抬上担架,陈拾抹着泪扶着他走,王七瘫坐在地,却还在笑。
李饼默默站在我身旁,肩头包扎着粗布,血仍渗出来。
“结束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我望着天边最后一缕光,轻声道:“不,只是开始。”
可就在我以为终于能喘一口气时,一名大理寺信使策马狂奔而来,滚鞍下马,声音急促:
“启禀寺正!京兆尹连发三道急报——城中七户重臣富商接连遭窃,财物未失,唯独……唯独家中祖传玉印尽数不见!现场无痕,门窗未破,守卫未觉……像是……像是鬼盗!”
我心头一凛。
玉印?祖传?七户?
这不是盗窃——这是冲着身份与血脉去的。
“何时开始?”我问。
“昨夜子时,第一家失窃。”
我闭了闭眼。
那正是我们被困机关林的时候。
有人,在我们搏命破局时,悄然掀开了另一张棋盘。
回程马蹄声沉,长安城门在望。
晚风卷起街角纸灰,像一场未落尽的雪。
我们一行人踏入大理寺,本以为能稍作休整。
可刚踏入正堂,便见案上已堆满卷宗,烛火下映着七枚玉印的拓片,纹路各异,却都刻着同一个古老符号——
我认得那符号。
它出现在三年前李饼父亲案卷的边缘,也曾刻在孙豹带回的突厥诗稿背面。
而现在,它正冷冷地,盯着我。
次日清晨,我们站在第一家被盗的富商宅门前。
朱漆大门洞开,庭院凌乱,箱柜翻倒,仆人哭声隐隐。
可最令人心悸的,是正厅供桌上——那方本该供着玉印的位置,空空如也,只留下一道尘印,像被谁轻轻抚摸后带走。
我站在堂中,指尖抚过桌角。
“这不是偷。”我喃喃道,“这是……祭献。”
风穿堂而过,吹熄了最后一盏残烛。
我望着那片黑暗,心头沉如坠石。
这一次,对手不在明处,不在机关,不在权谋——
而是在,我们看不见的信仰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