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五岁。相貌堂堂,是个强壮的男子,而且从未沾染过女色的少年郎。
那条大汉带着众人走进店里,店主人满脸笑容地迎上去说:“大郎请坐。” 那大汉问:“我吩咐你准备的东西,准备好了吗?” 店主人回答:“鸡和肉都已经煮熟了,就等大郎来。” 那大汉又问:“我那青花瓮酒在哪里?” 店主人说:“在这里。” 那大汉带着众人,在武行者对面的桌子上坐了下来。一起来的三四个人坐在旁边。店主人捧出一尊青花瓮酒,打开泥封,把酒倒在一个大白盆里。武行者偷偷看过去,发现是一瓮窖藏的好酒,酒的香味被风吹了过来。武行者闻到那酒香味,喉咙直发痒,恨不得冲过去抢着喝。只见店主人又从厨房里用盘子端出一对熟鸡、一大盘精肉,放在那大汉面前,还摆上了菜蔬,用勺子舀酒去温。武行者看看自己面前,只有一碟熟菜,心里不由得生气。真是眼馋肚饿,武行者的酒劲又上来了,恨不得一拳把桌子砸烂,大声叫道:“主人家,你过来!你这家伙太欺负客人了!难道我不给你钱吗?” 店主人连忙过来问:“师父别着急,要酒好说。” 武行者瞪大眼睛喝道:“你这家伙太不懂道理了!那青花瓮酒和鸡肉之类的,为什么不卖给我?我一样会给你银子!” 店主人说:“青花瓮酒和鸡肉都是那大郎自己带来的,只是借我店里坐着喝酒。” 武行者一心想吃,哪里听得进他的解释,大声喝道:“放屁,放屁!” 店主人说:“还从没见过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出家人!” 武行者喝道:“怎么就是老爷我蛮不讲理了?我白吃你的了?” 店主人说:“我还从没见过出家人自称‘老爷’的!” 武行者听了,跳起身来,张开五指,朝着店主人的脸上就是一巴掌,把店主人打得一个踉跄,直接撞到了另一边。
对面桌子的大汉见此大怒。再看店主人,半边脸都被打肿了,半天都爬不起来。那大汉跳起身,指着武松说:“你这个鸟头陀太不守本分了,怎么能动手打人呢!难道不知道出家人不能起嗔怒之心吗!” 武行者说:“我打他,关你什么事!” 那大汉生气地说:“我好心劝你,你这鸟头陀竟敢用言语伤我!” 武行者听了,怒火中烧,一把推开桌子,走出来喝道:“你说谁呢?” 那大汉笑着说:“你这鸟头陀想和我打架,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!” 那大汉招手叫道:“你这贼行者出来!跟你说话!” 武行者喝道:“你以为我怕你,不敢打你?” 一下子冲到门边。?a.b\c_w+x·w+..c¢o_m*那大汉连忙闪到门外。武行者追到门外,那大汉见武松身材高大强壮,哪里敢轻敌,便摆出架势等着他。武行者冲进去,抓住那大汉的手。那大汉本想用力把武松摔倒,可怎敌得过武松千百斤的神力。武松顺势一拉,把大汉拉到怀里,只轻轻一推,就把大汉推了出去,就像推倒一个小孩子一样,那大汉根本来不及还手。那三四个村汉在一旁看得手颤脚麻,哪里敢上前帮忙。武行者踩着那大汉,挥起拳头,狠狠地打了二三十拳,然后把他从地上提起来,朝着门外的溪里一扔。那三四个村汉叫苦不迭,也顾不上高低,都下到溪里去救那大汉,扶着他朝南边去了。店主人被这一巴掌打得麻木了,动弹不得,自己躲到屋后去了。
武行者说:“好啊!你们都走了,老爷我正好享用这些酒肉!” 说着,拿起一个碗,在大白盆里舀酒,自顾自地喝起来。桌子上那对鸡和一盘子肉,都还没动过,武行者也不用筷子,双手直接撕扯着,尽情吃喝。不到半个时辰,这些酒肉和鸡就被他吃了个八分饱。武行者吃饱喝足,把直裰袖子系在背上,便走出店门,沿着溪边走去。这时,北风呼呼地刮起来,武行者脚步不稳,一路上摇摇晃晃。离酒店走了不到四五里路,旁边土墙里突然蹿出一只黄狗,对着武松狂叫。武行者一看,是一只大黄狗追着他不停地叫。武行者本就喝得大醉,正想找事,心里恨极了这只狗,于是从左手刀鞘里抽出一口戒刀,大踏步地追赶过去。那只黄狗沿着溪岸边跑边叫,武行者一刀砍过去,却砍了个空。由于用力过猛,他头重脚轻,一个跟头倒栽进溪水里,怎么也爬不起来。正值寒冬腊月,溪水已经干涸,虽然水深只有一二尺,但寒冷刺骨,让人难以忍受。武行者好不容易爬起来,浑身湿透,却看见那口戒刀浸在溪水里。他低头去捞刀时,又 “扑通” 一声掉进水里,只能在溪水里挣扎翻滚。
这时,岸上旁边的墙边突然转出一伙人来。为首的是一个大汉,头戴毡笠子,身穿鹅黄色的丝衲袄,手里拿着一条梢棒,后面跟着十几个人,都拿着木杷和白棍。其中一个人指着溪里说:“溪里这个贼行者,就是打了小哥哥的人。如今小哥哥找不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