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话还没说完,只听四周呼呼作响,突然刮起一阵大风,把众才女吹得个个浑身寒冷,冷气直钻心底,瑟瑟发抖。
众人正惊慌失措,忽然半空中出现万道红光,把凝翠馆照得霞彩四射,一片通红。红光之中,猛然跳下一个美女,那风瞬间就被红光冲散了。众才女只觉得眼花缭乱,心里愈发害怕。紫绡、紫琼、紫菱、紫樱、丽蓉、玉蟾六位才女立刻抽出宝剑,站在一旁戒备。那个美女双手拿着大笔,指着风姨和嫦娥说:“你们掌管风月,各有职责,为什么无故越权,搅乱文化教育之事?而且你们美丑不分,评论荒谬,逞着风威肆意妄为,借着品评发泄私愤,这岂是堂堂上界星君该做的事!我负责掌管闺阁女子之事,主持女试大典,怎能容忍你们侮辱文人,所以特地前来兴师问罪。如果你们知道错了,就赶紧各自回去,别再多嘴;要是还执迷不悟,等我奏章一呈上去,你们后悔都来不及!”嫦娥不服气地说:“我发泄私愤,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风姨也反驳道:“我还怪你选拔人才不当,心存偏袒呢,你反倒来指责我们,难道不觉得羞愧吗?”那美女听了,气得暴跳如雷。
美女正在厉声辩解,丫鬟进来禀报,说又有一位道姑求见。话还没说完,道姑已经走了进来,和美女握手相见。众才女上前行礼。道姑对嫦娥和风姨说:“星君们好。如今百花仙子她们在凡间的尘缘快要结束了,我们相聚的日子想必也不远了。当年我们言语上虽然有些冲突,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何必还放在心上呢?要是再争吵不休,岂不是旧怨未了,又种下新的矛盾?况且仙凡有别,更不应该用违心的话来消除当年的怨恨。再说了,人家都已经低头不说话,没有和你们计较,你们的气恼也该消了。从此要是能和好如初,不仅过去的是非恩怨一笔勾销,还能显出你们胸怀宽广,有容人之量。要是不这样,不妨等她们回归本位,再当面指出她们的不是。现在你们急匆匆地贸然前来,只怕行为鲁莽,引起众人议论,对你们二位很不利,我觉得星君们不该这么做。我是这么想的,还请你们考虑考虑。”风姨连连点头说:“高见啊,我哪敢不听从呢。况且我本来也没什么怨恨,只是被她叫来的。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我自然马上退下,不辜负你的好意。”嫦娥也说:“当年我无缘无故被她讥讽,以为她被贬下凡历经磨难,我这口气就能出了。可谁知她现在声名显赫,生活安乐,我心里实在不平衡,所以才来见她一面。既然仙姑你都好言相劝了,以前的事,我一定听从你的话,全部放下,绝对不再记恨。要是我食言,皇天作证,让我永远堕入凡间!”说完,嫦娥就和青衣女子离开了凝翠馆,飘然而去。那个拿着笔的女子也化作一道红光,不知去向。
道姑正要告辞,众人听了刚才这番话,知道她道行高深,肯定是一位仙姑,便再三挽留,重新摆了一桌素席请她入座。道姑把那篇赋看了一遍,连连点头说:“前世的因果没有忘记,可见你慧根非凡。”宝云问道:“请教仙姑法号?”道姑伸出双手说:“贫道就以这个为名。”宝云疑惑道:“仙姑手指这么长,难道是长指仙姑吗?”道姑回答:“贫道是长指山人。”若花说:“那个执笔的美女,之前我在海外和闺臣妹妹见过一面,后来还在尼庵仿照她的样子塑了一尊像。看她的样子,应该就是女魁星了。请问那白衣、青衣两个女子是什么星君呢?”道姑说:“各位才女日后在她们两个的姓氏上仔细想想,慢慢就会明白的。”闺臣上前,恭恭敬敬地斟了一杯素酒,又献上几样果品。
紫芝趁机和众人商量:“这位仙姑来历不简单,肯定知道过去未来的事。我们何不问问自己的命运,将来到底会是什么结局,这样心里也能踏实些。”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。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都请道姑讲讲自己的命运。道姑说:“贫道对卜筮、命相虽然略知一二,但这里有上百位才女,每个人一生的穷困显达、寿命长短,一时半会儿怎么能说得完呢?而且今天的相聚也不是偶然,其中的缘由,也不是一会儿就能说清楚的。”闺臣说:“仙姑能不能大概说一说呢?”道姑说:“以前我在海外,曾见过一首长诗,仔细揣摩其中大概意思,里面的因果,和各位才女的经历有几分相似。要是你们不嫌我啰嗦,我可以念一遍。”闺臣说:“那太好了。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,还请仙姑详细指点。”道姑说:“这首诗含义十分精深微妙,用词也很隐秘深奥。有的用几句话概括一件事,有的用一句话涵盖几个人的命运,其中的离合悲欢、吉凶祸福,有的隐晦,有的明显,有的表露,有的隐藏,虚虚实实,让人捉摸不透。贫道见识浅薄,怎么能完全明白其中的头绪呢,还得靠各位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