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更显惋惜,“姑娘这般心善,真是难得。”
好不容易挪到西暖阁,江晚卿将人扶到椅上坐稳,又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过去,这才撑着桌沿坐下。
额间已是虚汗淋淋,胸口微微起伏。
本来她自己走这段路已有些吃力,再搀扶一个伤者,早已超出了这副病弱身躯的极限。
太皇太后见她脸色煞白,急忙问道,“姑娘?你脸色这般差,可是身子不适?”
江晚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宽慰道,“不妨事,只是生了场小病,已大好了,方才走得急了些,身上发热,出点汗罢了。”
太皇太后凝视着她强作镇定的脸,那分明是病中虚脱的冷汗,哪里是走热出的汗!
自己活了这把年纪,岂会分辨不出?
眼下已十分后悔,早知这姑娘身子如此孱弱,断不该让她这般费力相扶!
那点刻意试探的心思,早就消散得干净。
桑若带着林太医匆匆赶回西暖阁时,江晚卿已靠着太师椅昏睡过去。
太皇太后早已在听闻门外脚步声时,便迅速坐回了原位,恢复了那副跌伤脚踝的老妇姿态。
但目光却忧心忡忡地望着江晚卿。
听闻是有人摔伤脚踝,林太医便跟着桑若来了西暖阁。
林太医提着药箱疾步入内,一见人,便连忙撩袍下跪,“微臣拜见太皇太后,太皇太后贵体金安!”
桑若整个人都懵了,脑子里嗡嗡作响,方才扶回来的慈祥老妇人……竟然是太皇太后?
双膝一软,也跟着“扑通”一声重重跪伏在地。
太皇太后端坐椅上,面上已无半分老妇的惶惑,“快起来给这孩子看看,倚在那儿竟睡了过去,方才扶哀家过来时,脸色就极差,还出了许多冷汗。”
林太医这才惊魂未定地起身,这才注意到蜷缩在太师椅上的江晚卿。
他心头一惊,顾不得许多,从药箱中取出薄薄的丝帕覆在江晚卿纤细的手腕上,屏息凝神,三指搭上,便开始诊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