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老头站起身,冲到女儿房间,这个房间之前给李周氏住了一段时间,李周氏走了后,女儿又搬了回来。+r?c,y,x*s~w..~c^o*m_他找出女儿的箱子,把房间里女儿的东西都装了进去。
要收床上被子的时候,许婆子突然扑了过来,一把拦住:“不许动我女儿的东西,她还会回来的,回来看见房间没有,又要怪我了。”
“呵,怪你?我要是玉儿都恨死你了,不是你把她逼死了吗?现在又做样子给谁看呢?”
“不,玉儿没有死,你别咒我女儿,死老头子滚开,不许动。”
老头被推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,刚刚鼓起来的精气神忽然又没了,颓然地捂着脸,两行泪从指缝里流出来。
许婆子也不说话,呆呆地抱着被子,光线从窗外照进来,浮尘滚动,这个家估计这辈子都走不出许玉儿的阴影。
京城,怡红院。
许玉儿睡到快中午才起来,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,楼里的姐妹们都是这样。
前段时间的事她下意识的忘了,一个身无分文的女子如何才能来到千里之外的京城,带她的那个行商,情到浓处时也曾表示如果她愿意,就带她回家乡,许玉儿拒绝了。
她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憋着一股劲,就是一定要来京城,看看李秀才天天念叨拼了命要来的的地方,究竟是什么模样。
确实是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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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要把以前花在李秀才身上的心思,花到更多男人的身上,她就过上了曾经想也不敢想的日子。
不用担心吃不饱肚子,日日好酒好菜,穿不完的好衣服,满满一匣子的金银首饰,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
有时候她会想许家村的人,想她爹、想她哥嫂、侄子侄女们,唯独不想她娘。
她恨她娘,因为只有这样,她才能心安理得的活着,在恩客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个时,她就把娘如何逼她为妾的事情重复一遍,换来几句不知真情假意的唏嘘。
一切变的情有可原。
下午收土豆的时候,宝乐听到一个八卦,一个婶子特地跑到地头来跟她唠嗑。
跟招娣有关。
说她外公家没有种土豆,她看别人孩子吃的香,也想吃,于是趁着天黑去别人家的地里挖,不过这孩子也聪明,没有逮着一家挖,每家地里挖一点,挖过后会用土盖好。
本来一开始也没人发现,可这孩子胃口越来越大,天天晚上去挖,次数多了就被人察觉了,几个人晚上特地在地蹲着准备逮小偷,正好就把她给逮住了。
那些人就商量着孩子这么小,又是下毒又是偷东西的,不能留在村里,以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,逼着招娣外公把人给许家村送回来。
招娣外公不愿意,他年纪大了,怕哪天死在屋里臭了都没人知道,有个人在边上他安心一些。~s′l-x`s~w/.!c-o.m+
为了堵村里人的嘴,他拿根绳子绑在招娣手上,出门干活都把人带着,不允许她离开自己一步。
村里人才没说什么,主要说了也没用。
婶子边说边唏嘘,还庆幸人没有被送回来。
宝乐没说什么,只安静地听着,婶子没得到什么回应,觉得无趣,调了个头又去找周红英了。
傍晚的时候土豆全部收完,家里留了一点,剩下的都堆到了窖里,留着慢慢吃。
宝乐估算了一下,大概有300多斤。
村里只要种了的,都收获不少,够当主粮撑到收稻子的时候了。
听宝乐说过段时间还有红薯可以收,产量比土豆还大,大家心里都充满了盼头。
收拾完,大家都累瘫了,一身的汗,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,一人拿把蒲扇坐在椅子上摇。
宝乐头发用布巾包起来,身上穿着一件浅色的襦裙,外面套一件白色薄衫。这是她在布庄能买到的最薄的衣服。
真热。
她把西瓜从水井里捞起来,孩子们都围了过来。
他们是第一次见西瓜,都好奇的很。
“姐,西瓜甜吗?”宝珠舔着嘴角问。
“甜,比你吃过的水果都甜。”
“真的吗?西瓜怎么这么大?”
“对啊,所以叫大西瓜。”
宝树去厨房拿了菜刀和刀板过来。
逾白也忍不